钟校尉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寻思着是不是早点回营休息,就算是回去操练武艺,也比整日漫无目的守在码头搜寻一个名字身份都不晓得的女人要好得多。
“左捕头,我看今日也没什么收获,不如就这样?”
被问话的人一身普通的捕快公服,只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他袖口,还有领口的位置,绣着小小的飞鹰标记。
这人冷着脸,鹰隼般的目光仔细打量每一个他觉得可疑的人物,重点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不过所有的人他都已经看过,虽有几个年轻的姑娘,但大多姿色平庸,毫无出奇的地方,偶尔两个颜色秀丽些的,也算不得什么佳人,这和情报中描述的目标人物实在相差太远。
可是根据可靠的情报,来人早就已经出发,如果是走水路,大致抵达的时间应该就在半月前,到半个月后这段时间。时间走动相差足足一个月,对于六扇门而言,这样的情报简直毫无准确度和可信度而言,提供情报的探子简直应该全家拉去菜市口行刑!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目标背景极为深厚,无论是在仙门还是世家,甚至朝堂之上,都有诸多的盟友,他们刻意要隐藏消息,就算六扇门素来神通广大,情报来源广泛,也有几分力不从心之感。
所有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玩守株待兔的把戏。京兆尹,牙门军,六扇门合作出动,将京城所有大街小巷、里坊、驿馆、寺观、商铺、车马行、镖行……能想到的地方都细细盘查了数遍,人虽一直没有找到,这京畿之地的治安却是好了不少,也算是意外之喜。
在陆路堵截盘查的人马不用太担心,因为达官贵人上京往往习惯走水路,既快捷又舒服,剩下走陆路的人大多身份背景浅薄,军队盘查起来也没有什么顾忌,反而不易遗漏。
重点在于水路干道,可按照情报预估的时间,这已经过去了一半,却毫无消息传来,越往下拖,越是希望渺茫,左雄心里面也是一天急过一天。
“那个是谁?”他忽然一手指去,钟校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不以为然的道:“大家族里的家眷罢了,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蒙个面纱很正常,不算什么。”
左雄两条眉毛皱得挤在一起,大家族的家眷出门在外蒙上面纱确实很寻常,问题在于,谁能保证这不是那个女人?
“万事谨慎为上。”左雄下定了决心:“必须摘下面纱验明正身!”
钟校尉也皱眉:“这个只怕不妥吧?哪个大家族会受这种屈辱,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家族,这可是周阀!你可要想清楚了!”
左雄牙疼似地吸一口气,还是道:“看来看去,这一船人就这女人比较可疑,不盘查一下,万一叫人跑路,你我吃不了兜着走!运气不好的话,人头落地!”
钟校尉还在考虑,倒是边上那什长站了半天,忍不住插话道:“你们不是说,目标是个姑娘家么?这蒙面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是那周二公子的女人,弄不好就是侍妾之流,怎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左雄面无表情的道:“是不是侍妾我不知道,不过这女子还是处子之身,并非没有可疑之处。”
那什长一听就乐了:“就这么看上一眼,你就知道是不是处子?没想到六扇门还有这样的绝活啊!改天有机会真得跟你们好好学学。”
左雄不理他,只对钟校尉道:“拦下她细细盘查,出了问题我们六扇门负责。”
这话要是军中上峰所说,钟校尉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但现场官职最大的就他们两人,真若引起什么样的麻烦,六扇门的人跑不掉,他这个校尉同样也跑不掉!
他也是坚毅果决之人,稍稍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随便放过,这方面的事情,六扇门的捕头毕竟专业经验丰富!
如果不是的话,反正自己也就是受上峰命令,怪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再不行的话,反正自己终日都待在军营,就算是周阀,也奈何自己不得。
而反过来,如果真的因为自己不听从“专业意见”,放跑了目标,那这个责任就太大了,只怕以自己的身板还抗不下来!
主意既定,他转头对那什长道:“带上你的人,跟着京兆尹的人,如有反抗……”
顿了一顿,下定了决心道:“见机行事!”
“喏!”那什长兴奋的大声应道。
在这码头数了半个月的人头,叫他实在是憋闷的慌,现在有了动手的机会,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就算动不了手,有大家族的小娘子可以观赏观赏,那也是个难得的乐事。这可是周家的小娘子,甭管是侍妾还是见不得光要养在外面的,说出去起码可以多骗几顿好酒!
周昌在码头上面耽搁了这么久,本来就心中极为不悦,眼看着检查完可以走人了,不料这京兆尹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搜查自家女眷?!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居然还有人敢对咱们周阀做这样的事情?他心中不免有些恍惚:难不成我这出去一趟,京中竟是不知不觉改朝换代了?我周阀说话不管用了?
“好大的狗胆!”
周昌大怒,一脚揣上一个衙役腰间,那人没料到他一个大家公子居然如此流氓,说动手就动手,完全毁灭世人对世家子的三观印象,猝不及防“哎呀”出声,一下子滚倒在地。
京兆尹的衙役终究对他周阀二公子的身份很是忌惮,虽然吃了些亏,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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