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道仅有的希望之光无比遥远暗淡。珍珠海岸出海一次两个月,一八十个
桨手里要被末位淘汰掉二十多人。按照这样的比例,分上了船的桨奴平均寿命只
有一年六个月。三年之后下到桨舱里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差不多就全是新一茬的
陌生面孔。
如果不是得到水手长官的青睐提拔,能够当上监工或者鼓手,其余所有女奴
的结局大概只有力竭之后的惨酷死亡。也许曾经有过特别健壮的男人真的坚持活
过了十年。在船奴营地里确实如同神话一样,流传着若干个十年期满以后,被高
官或者富商买出营地,最终做到轿夫或者马弁这样绝处逢生的奇迹故事。但是
佰伍拾叁号是一个战争俘虏,船奴对她命定的就是一场没有例外的缓期死刑。战
俘们之间仅有的别只不过是在死以前忍受的痛苦程度,到底是短短几天,还是
要拖延到更加长久。虏字奴隶出海以后唯一能做的只有划桨," 除偶尔允以严厉
管控的必须活动之外,船中一切日常,务必将其约束于确定位置,永远不得驱之
以为监工,击鼓,炊事,仆佣等等一切较之操桨更为宽宥之使役" ……琼州海务
的船奴监管律中如此写道。而且船奴营地的战俘禁止买卖。从进到营中的那一天
开始,即使是在理论上,他们都不再具有活着离开的机会。
从前额的铁锚印记往下,在那一幅被烧红的烙铁炙印出来珍佰伍拾叁的赤
裸胸脯上,两座饱满的rǔ_fáng颠簸耸立。一对rǔ_tóu虽然被打出ròu_dòng,悬挂下去两个
铁环,但是仍然勃勃丰盈,熟腻如同樱莓。一五十三号是一个健壮的女人,她
的家族是传统的王室守护者,所有男女都是仅仅为了战斗而生,她的身体比南海
的平民女人更加高大,她也继承了一个贵族血统所特有的,更挺直的鼻梁和更浅
淡一些的棕色皮肤。所有这些令族裔骄傲的特征,现在都只是造成一个女奴的生
活更加悲惨的原因。祖国沦亡在大周纪年的三六十六年她是铭记不忘的,而现
在七十八年的元月刚过。她其实已经超越了传奇,坚韧地度过了一十二年的船奴
生涯。她甚至都不是第一次怀孕。她在被送进珍珠海湾的第二年里就十月怀胎,
产下过一个婴儿。孩子当然是没有留下,可是做妈妈的也没有死在分娩上。按照
管理船奴的严酷制度,她那一次能够撑过这样的关口,在整个琼府的南洋船队里
可能都要算绝无仅有。
如果不是足够的身强体壮,她应该早已经死在桨奴苦役的头几年里。女人的
整个肩背上鞭痕烙印,纵横斑驳,已经没有办法找出一指宽度的平整肉皮。虽然
结局已经命定,客观的看待,她和每一个桨手完全一样,每天拼尽全力的激烈挣
扎,仅仅只是为了努力逃避即时现下的ròu_tǐ痛苦。牛皮的鞭稍重击在肩胛骨头上,
皮肉表面像是滚过去一团火球,而心肺更像是正被刺穿撕裂……人不拼命这样的
疼就不会停。
一个终生只剩下不断重复唯一一个划桨动作的奴隶,很快就会变得本能和机
械。她觉得自己每一次的肢体屈伸,已经完全变成了神经和肌肉的自冲动。她
的思想远远落在行动之后,或者她到底还有没有思想都不太确定。所有的同伴没
有例外,不论他们的前生是农夫,渔民,小店业,还是一个贵族战士,在阴暗
拥挤的船舱里,赤身luǒ_tǐ地推拉过一天粗大沉重的木浆之后,最终都会堕落成
为一条针对刺激,本能反应的蠕虫。她意识到一个女人的骄傲,勇气,和意志都
是这样的空虚荒谬,轻如鸿毛。人生是属于舱板之外那个世界的游戏,船奴所拥
有的仅仅只是本能。她只是怕疼。他们紧跟自己的ròu_tǐ反应随波逐流,而她强壮
的ròu_tǐ背叛了她,在她需要死亡的时候,却为她源源不断地没有尽头的生命。
这为她增加了十倍的苦役,鞭笞,烙铁炙烫,还有男人们无穷无尽的强暴所带来
的苦难和耻辱。
两个时辰操桨,两个时辰喘息。每天不分昼夜的六次轮回。吃饭睡觉和xìng_jiāo
的所有人体需要,都是穿插在这样的周期里零零碎碎的做完。木桨一起,四大皆
空,舱里只管出力大小不论男女分。并肩倚靠在一起的男女船奴,挨到的抽打
也是一样的凶狠沉重。只是出力再大的女人,胸脯前边两团肉球上下窜跳,两腿
中间草密沟深,等到船停下来男人有了闲心要找乐子,她就还是一个能让男人找
到乐子的女人。
佰伍拾叁号直到战败被俘的那天还是chù_nǚ。军队纪律严格,在那之前她只
跟姐妹们tuō_guāng了搂在一起睡过觉。大周军队里的一个小伍长让她第一次尝到了做
女人的味道,紧跟着一整晚上就是那个伍长带领的士兵了。以后的各种军人水手,
船务官吏就没法再一一计数,变成俘虏以后,她和姐妹们是被拴成一串,一个一
个军营,一条一条帆船轮着领过去的。等到进了船奴营地男女混住,男多女少,
哪个晚上没被人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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