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月儿!你的胡言乱语,我一个字也不信!”
月儿身前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单敬诚,椅背方碎,他便灵猴般向旁一窜,闪到
痴儿身前。
喝声出口,月儿抬脚一踢,破烂椅子直飞出去,让开一条通路,话音落处,
她已纵身冲出,纤纤五指屈钩成爪,毫不留情一招直取芳姑咽喉。
顺峰镇的武林高手十之七八都在此处,又怎会容她暴起伤人。
那张椅子飞起之时,已有四人起身纵出,两把长剑出鞘,七人将暗器扣在手
中,数人一起喝道:“住手!”
盛怒之下,聂月儿又岂会停手,出手一招被一把长剑毫发之间逼开,她毫不
迟疑娇躯急拧,左掌拍向芳姑天灵,右手回探腰间。
最快的那把剑正是崆峒断空子,那一柄窄细长剑迅捷凌厉,也不去理会月儿
掌势,顺势一转刺向她胸前。
月儿自然不肯和芳姑换命,秀足后踏,展开狼影幻踪,斜斜溜出数尺,右手
一扯一抖,炼精钢的软剑霎时铺开一片匹练,杀气流泻,凝成透骨寒风。
“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风狼的寒天吹雪!”断空子双目一亮,抬足将芳姑踢
到一边,那抖抖嗦嗦的老者也被旁人拉开,厅中空地转眼便只剩下月儿与他两人
数尺相对。
“呸!闪开,本姑娘没空和你纠缠,把那骗子交出来!我今日定要把她碎尸
万段!”月儿怒极,秀美面目竟透出一片狰狞,她软剑一挥,杀气随着剑风吹起,
眨眼便到了断空子身前。
“好剑法!”断空子于毫厘之间险险避过,不退反进,手中窄剑准确无比的
刺入月儿剑招仅有的几处破绽之一,自下而上斜挑她细嫩喉头。
高手相争本就是一招半式,断空子剑势更急,自然信心十足能将她逼迫变招。
哪知道月儿视若无睹,硬生生向前挤入半步,软剑曲卷如鞭,啪嘞一声轻响,
竟硬是缠住了断空子左肩。
就听一声闷哼,噗呲喷开漫天血雨,断空子面色惨白,弃剑后撤,蹬蹬连退
七八步,才勉强站定。
他所退之处,留下一条猩红血线。
他的左臂留在了地上,五指捏着剑诀,伸出的二指犹在抽动。
而他的剑,则留在了月儿身上。
那细长的剑锋,从她左肩锁骨下直穿而过,透背而出,剑脊血槽喷出一片殷
红,转眼便染红了她身上半边布衣。
“聂姑娘!有话好说!”
“你冷静些,个中缘由咱们可以慢慢调查!”
“也许有什么出入,你先冷静下来,一切都还可以商量。”
几位于心不忍的江湖人开口劝道,唯恐这厅堂化作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再怎么说,这也是聂家的大宅,难道真要在这里杀了聂家的后人不成?
月儿恍若未闻,她耳中此刻好似已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眼中也看不到别的
情景,她只是死死盯着芳姑,盯着这个编造出一片谎言来毁灭她幸福的可恶女人。
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月儿凄厉的尖叫一声,反手将那柄窄剑拔了出来,一把丢在地上,挥剑冲出,
奔向芳姑。
断空子那一脚用力并不轻,芳姑也被踢出了很远,恰落在宋贤身前。
而在宋贤身边一桌之隔,便是仇隋。
月儿看不到仇隋,看不到宋贤,她赤红的双眼之中只看得到芳姑一人。
但有人看得见。
一声怒喝霹雳般传进她耳中,那也是她此刻唯一愿意听到,也唯一愿意听从
的声音。
“月儿!走!逃啊!快点逃啊!”
哥……泪水瞬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空荡荡的躯壳霎时又有了一丝灵魂,月
儿顿下步子,委屈的抿紧嘴唇,回头看向聂阳的方向。
似乎有暗器的破空之声传来,但她偏不想理,她只想再看看哥哥,再听听哥
哥的声音。
膝弯、肩肘、腰侧同时传来数点刺痛,跟着便是一片麻痒。
原来……中了暗器么?
“逃啊!给我逃啊!你再不走!我就死在这里!”
撕心裂肺的怒吼撞进她一片浓雾的心田。
不行,哥哥不能死。
就算……就算真的是兄妹,我……也想要和哥哥在一起,哥……绝对不能死
……
逃,哥说要逃,好,那就逃!这些骗子,我迟早还能杀个干净!
中了暗器后反而钉在原地的月儿终于抬起了脚,飞快的向门口跑去。
“不能走!”几个年轻剑客站了起来,门口的天风子也纷纷拔出了兵器。
“不要伤她性命!”仇隋高声下令,几个人影立刻离座,纵身追去。
一道森寒剑气破空而至,横拦半途,那几人被逼住身形,不得不出招还击,
与聂阳斗在一起。
“谁敢拦她!我要谁的命!”聂阳一声怒喝,影返劲道缠住一把袭来长剑,
猛然一带,剑锋破空而去,噗的一声将拦在门口的一个天风子肚腹贯了个对穿。
月儿满腔杀气仍在,软剑翻飞,寒天吹雪虽弱了几分,却也远非门口几个三
流子抵挡的住,单敬诚本想起身出手,一眼瞥到田义斌虎目怒瞪,又讪讪坐了
回去。
一条血路转眼便杀了出来,只留下几个非死即伤的年轻男女。
眼看月儿就要逃出门去,终于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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