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凭睁开双眼时已经天光大亮。eΩww w┡1xiaoshuo
受罚禁入功夫堂整日在山上采罚药的这些日子,和其他山中弟子的作息时间不同,不用每日四更起床去功夫堂修炼。才几日下来,冯凭就觉得自己变得懒散起来。生活没有了往日那般规律,就不如往日那么有朝气。这不禁让冯凭回忆起了大学时没人管的那段昏天黑地的颠倒生活。他看看屋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此刻众人都应该在功夫堂打坐半个多时辰了。冯凭压低了声音哼哼了几句:“再也不能这样过,再也不能这样活”
冯凭心想就算自己已具备上品丹身,但如果总是过得如此浑噩心情也不舒畅。一定要早点儿完成罚药交讫。恢复正常的生活。
怎么办呢?
今日早晨晚起,也错过了去伙房吃早饭的时间。冯凭索性赖在床上寻思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想到自己已经搜遍了罗浮山上上下下的山崖和深谷的沟沟坎坎,再无希望能采到更多的青精仙草。不知是因为今年青精生长不旺,还是这里的青精仙草气数已将尽。总之守在罗浮山想要完成任务没戏!
冯凭猛然想起那日在朱明洞偷听到的常静真人对着葛仙翁灵柩的一番表白。她无意中说起葛仙翁的好友郑仙人曾将青精仙草带回大霍山培植。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冯凭想那里似乎是人工栽种,数量没准儿比罗浮山野生的多很多吧。
想到这一层冯凭激动地猛地从铺上坐起身,激动起来。
不管是明抢还是暗偷,但凡大霍山有这仙草,我冯凭就要从那儿足斤足量地给弄回来!
主意已定,冯凭一骨碌从铺上爬起,麻利地穿好衣服,拿上一应器具出了寝室。
冯凭大致知道大霍山的方位,顿足入地直奔大霍山遁去。
地下风驰电掣一番,不一刻即到。冯凭选择一处僻静之地现出地面。抬头仰望,眼前便是高耸入云的岭南名岳大霍山了。
大霍山处于岭南,与罗浮山是道门丛林中并驾齐驱的道庭圣地。在民间也叫霍桐山或被道门同道称作南霍。
此派道庭很有传奇色彩。当初开山道祖郑隐百年前脑子一热,好端端的扔下教主不当,飘然离去从此再无踪迹。
教主任性撂挑子,就够有性格的了。那也就罢了,偏偏其孙郑默然又是个笔痴,当年郑隐和罗浮山葛玄这两个好兄弟易子而教。郑默然是葛玄的亲传弟子,他放着好端端的名师真传不精研,整日流连醉心于翰墨之间。不是独自在大霍山自己的隐苑竹舍挥毫泼墨,就是离山外出走访各方翰墨大家切磋墨术。全不把大霍山祖庭和霄汉仙途放在心中。
郑隐和葛玄最初一同得道晋阶仙班,见到同道中人在学业上往往父难以教子、子难以承父,便相互约定易子而教。偏偏这二位的子辈都锐意于孔门儒家,与仙道无缘。待到孙辈,葛玄和郑隐才得以履约互易其孙。
葛玄将其孙葛洪交予郑隐调教,郑隐将其孙郑默然交予葛玄教导。
葛洪比郑默然年长许多,是先学儒术后入道门。为人比郑默然稳重的多,虽有些迂腐木讷,但在郑隐的调教下终于有所成就。
可葛玄就没那么幸运了。他那个弟子郑默然率性洒脱,没有一天在葛玄身边认真修学过仙学。这孩子兴趣广泛,先是对葛仙翁的大衍之术极为喜欢,可葛仙翁教他没出数月,他便嫌卦辞爻数繁琐复杂,弃而不学。转而迷恋铅汞烧炼之术,这当然也是仙翁的绝学。葛玄自然悉心教导。但未过数月,郑默然又嫌烧炼时礼数过于繁杂。他崇尚自然,体任率真,散漫惯了的人如此拘于礼数实在难受的要死就又弃了不学。
后来终于在迷恋上书法翰墨之后有了长性,不再浅尝辄止。一直醉心研习各家书法痴心不变。但挥毫泼墨却又不是葛玄所长,仙翁只得随他的性子任其去胡闹了。
葛玄知道郑默然此世难成大器,但却很喜欢他的性格。这一老一小习性极像,倒是一对忘年的知己。
相比之下,葛玄对葛洪反倒很是失望。
虽然葛洪学道中规中矩,而且极为上进好学。但老爷子对他保守因循、亦步亦趋的性子极不满意。这性子和其祖葛仙翁这老爷子简直大相径庭,两人难以和谐融洽那自不必说了。这也就难为老爷子不喜欢他。
葛玄认为学子性子轻佻浮躁固然难成大器,但头脑呆板,一味地唯唯诺诺、不思进取又不善变通,绝难担当守业的大任。后来罗浮山交给葛洪掌持也是因为葛玄实在后嗣零落的无奈之举。
冯凭仰头遥望高山,此时山间晨雾缭绕,云蒸雾霭。仔细观瞧,这南霍的气势却又与罗浮山不同。
这座道门福地山峦叠翠,岚障蒸腾,清晨空山飘飘渺渺的水雾之气尚未散去,气象倒比罗浮山多了几分优柔与舒美。更有仙山的一份淡雅和闲适。真是一处钟灵毓秀的仙家福地。
冯凭心中盘算着就这么直接遁入山中还是找个借口混进去。
对于大霍山道庭来讲他终究是个外人,在这里又没有一个熟人。这次跑来分明就是个“偷”。冯凭心想那还拜什么山啊,直接潜进去吧。运气不好被现了再说。
主意已定,他便掐诀跌足,匿身下潜土遁进了大霍山中。
冯凭没敢在修道区停留,他避开道众聚居之地,直接潜入茂林深处。缘山而上寻觅仙草。
在山间攀爬摸索了很久,也和罗浮山一样的情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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