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个叔叔,跟我说我选错了专业,说未来是资本的天下。我当时在饭桌上跟他大吵一架,说未来是科技的天下,弄得于靖声很没有面子。”
陈东君坐在床边,给于今清顺头发,声音里有笑意,“今天你要是想和我姑父大吵一架,我就带你出去住酒店,没关系。”
于今清抓住陈东君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可能是后来吧。我意识到一件事。在美国南北战争的时候,南军将领r lee,他本来是西点军校的校长,北军将领都是他学生,但他是南方人,所以回去带领南军打仗。后来南军败了,南军里很多人都要他不要投降,要他打游击,但是r lee没有同意,他说打仗是军人的职责,不应该让没穿军装的人承担战争。”
“我是可以指着那些说制造不重要的人骂他们傻逼,但是他们就像任何一个没有穿军装的人一样,他们不承担国之重任,也不需要思考战争到来的时候一天上百驾飞机的战损而所有国家对中国禁运武器及零件会有什么下场。国家变得强大,就会出现天真的人民,这是一种幸福的表现。”
陈东君躺到于今清身边,说:“嗯。国如雄鹰,坚硬如喙爪,也只是为了保护柔软的皮肉与内脏,不是为了取代它们。”
“被保护者,并没有原罪,我们只是功能不同。喙爪永远依附在皮肉上,血液从柔软的心脏中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支撑喙爪的每一次攻击与防御。”陈东君说,“你说到r lee,我就要提一句苏联,它就是被军工拖垮的国家。只剩下喙爪的那一天,也就是雄鹰死去之时。”
“清清。”陈东君翻身撑在于今清上方,“我不认为和我们主张相左的人是,”他低笑了一声,“你说的傻逼。”
他在于今清唇上落下一个吻。
“但你要是想骂他们,我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就是了。”
第二天陈东君和于今清起床下楼,陈东君叔叔的女儿,他的小堂妹,坐在餐桌上一边吃早饭一边偷瞄于今清。于今清走过去,笑着说:“看什么?”
小堂妹殷勤地给他拿了个垫子放在椅子上,“清哥,你坐。”
于今清看着小堂妹,在她一言难尽的表情中确认了她就是那个意思,脸差点飙血。
“咳,不用。”他略微尴尬地说。
小堂妹的嘴变成了小写的“o”。
陈东君端着早餐过来的时候,于今清一本正经地接过早餐,还故意在陈东君看不见的角度虚扶了一把他的腰,并将陈东君引到小堂妹放了垫子的椅子边,“坐。”
陈东君坐到椅子上,于今清把早餐摆好,笑得迷人,“辛苦了,多吃点。”
陈东君不明所以地开始吃早饭。
小堂妹的嘴变成了大写的“o”。
吃完早饭,陈东君领着于今清去客厅。长辈们都起得早,正在客厅聊天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放早间新闻。
“……从空军优秀飞行员中选拔出舰载机飞行员并进行训练。高海况下的歼击机起降难度非常大……”
于今清一边陪长辈聊天一边颇感兴趣地听女主播讲选海军航空兵。
东君奶奶抓着他的手,笑眯眯地说:“清清怎么不穿新裙子啊?”
于今清没想到老人家第二天早上还记得这事,不由求救似的看向陈东君。
陈东君却没看他,而是表情凝重地看着电视。
于今清扭头一看电视屏幕。
一张熟悉的英俊脸庞在屏幕上划过,画面闪得太快,整张画面里又有好几张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电视机屏幕的下方是新闻的标题——
《舰载机飞行员在高海况起飞时发生意外不幸牺牲》。
陈东君的姑父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别看了,看了难受,电视台怎么能大年初一播这个,不吉利。”
陈东君什么也没说,站到电视机机顶盒前,直接不通过遥控器返回了刚才的频道。
他姑父说:“怎么又看这个,你奶奶还坐在这儿呢。”
奶奶好脾气地拍着于今清的手,“小孩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过年还不让看电视啦。”
可是那条新闻已经过了,陈东君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于今清坐在沙发上,手还被老人家握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陈东君的手机,他几乎可以从长辈的聊天声中分辨出陈东君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声,一下又一下,又或许那根本不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屏住呼吸,拳头也不自觉地捏紧了。
“喂。”
于今清好像听见微弱的一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在哪。”陈东君说。
“不能说啊大兄弟,反正船上呗,年前我就上舰了,也没见你问候一声,现在过年了跟我显摆你有假是吧。”爽朗的声音伴着呼啸的海风,跨越半个中国传到了温暖的房间。
于今清跑过去抢了陈东君的手机,“空哥,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我还以为那是遗像,吓死我了。”
“都戴着头盔和防护镜看得清么你。”丁未空大笑,笑完又有点严肃地说,“不过听说前几天是出了事,但不是我们这边,是另外一边。”
于今清说:“你千万注意安全,你还说过等我和我哥去了北京请我们喝酒的。”
丁未空声调上扬,“得令。”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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