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来是个庆祝我跟大师父的小聚会,你们怎么反而闹起来了?我跟大师父还想请你们当伴娘伴郎呢。还是说有什么背后的故事让我们听听?”
初霁狠狠把一筷子排骨塞进嘴里,吞咬的那个力道啊,简直像在啃某人的骨头,等终于啃完了,才像是报了仇一般,收起表情,重新笑意盈盈地:“不过是年轻的时候瞎了一次眼而已,能有什么故事?”
贺川行这才睨了她一眼,同样奉还了一句:“彼此彼此。”
初霁轻轻“呵”了下,才托着腮,饶有兴致问白雪微:“妹夫啊,你挑女朋友的眼光真是没得说,比挑朋友的眼光好多了,不过你这个速度也是惊人,这么快就打算把我们云合抢走家了?”
白雪微淡淡一点头:“是。”
他这样理所当然,初霁都被噎住了,本来想说的话也被堵在了喉咙里,云合头一回见她吃瘪,实在没憋住,跟贺川行一齐笑了出来。
初霁恨恨在桌子底下踩了云合一下,才重新问:“听说你们还要去请观镜法师算日子,云合把他的得意弟子都拐跑了,法师只怕觉得心累,不想给你们算啊!”
“师傅这两天正在邻市做佛法交流,等他回来,我和云合就去拜访。”
初霁果然笑弯了腰,开玩笑说:“看,我说的没错吧,法师都怕你们上门,出去躲债了!”
白雪微握住云合的手,声音平静,却非常有力:“日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并不会更改的事实。”
云合都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半天才红着脸回握过去,喜滋滋地:“大师父,你这个说情话的水准,可一天比一天高啊!”
初霁没想到开个玩笑还能吃一大波狗粮,还没开口就听贺川行指着白雪微震惊道:“云合我真怀疑你给雪微下了蛊吧?这还是我认识的白雪微?佩服、佩服!”
初霁看他就不爽,故意说:“云合,你这个伴娘我是当定了。当然,我要当伴娘,有些人敢不敢来当伴郎呢,我就不知道了。”
贺川行怒道:“我怎么不敢?就怕你别害得我伴郎都做不成,我就谢天谢地了。”
云合牵着白雪微的手,看他们斗嘴,笑意简直停不下来。
当时的岁月是非常好的,有爱人在旁,有好友约饭,有毫无所知的以为一帆风顺水到渠成的未来。
微风拂过,带来一点柔柔凉意,把院子里梧桐树坠下的落叶吹到云合头上,白雪微替她摘下来的时候,云合就觉得这真是最美丽又丰足的季节。
第二十七渡:渡何缘交颈(上)(庭院 h)
公开之后他们交换了家门钥匙,云合第二天晨跑完,正好路过,心念一动,就踏进了白雪微的家门。
泊云里132号。
说起来居然还是第一次。
白雪微并不在。
这是一栋白色洋楼,外表是历史留下的沧桑风雨,里头却让她愣在原地。
云合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并不好受。
这屋子虽大,却并不需她如何打量。
因为空到一览无余。
客厅里,一张单人沙发和一张小几。
餐厅里,一张餐桌、一把餐椅、
厨房里,一只水杯,其余锅碗瓢盆一概全无。
落地窗前,一张蒲垫,旁边几卷经书。
地板是中规中矩的木地板,墙壁是中规中矩的白墙面,窗帘是中规中矩的亚麻灰窗帘。
云合猜,他的卧室可能都只有一张可怜的单人床。
一踏进门,她几乎还以为是进了样板房。
不,应该说样板房都还会费尽心思地摆些陈设,好增添些所谓“居住的气息”。
而这里一概全无。
客厅里白墙原木,素棉窗纱,一桌一椅一蒲垫,以及靠墙的一墙书香,再无其他。
一览无余。
空寂的美。
正如白雪微。
她刚从碧云合的浓墨重彩里过来,一瞬间几乎以为踏进了新世界。
属于白雪微的新世界。
说实话那一瞬间她对观镜法师都有些怨怼。
做什么要渡她家大师父,做什么让她家大师父学佛?
以他的资质,原本就可以拥有非常平顺又灿烂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条孤寂又静谧的道路上,一走就走了二十年。
或许观镜法师觉得那是超脱,是一条坦荡的极乐路,或许白雪微自己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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