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心中的那个人并不知道我此时的感受,并不知道我的心底真的就如这首歌中所唱的一样——“真的好想你”!而事实上她也确实不可能会知道,即便知道她也肯定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的思念对她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我不由自主地也随着电视上这首歌的音乐轻声地应和了起来,沙哑着嗓子,唱得肯定很难听,可这是从我的心底里发出来的肺腑之音啊,难道不比某些歌星,站在舞台上面对着千万观众,睁着眼睛假唱不显得更为可贵?。李思远不知道是一直都没睡着,还是刚被我的歌声惊醒,突然地在一旁发了句牢骚:
“又在想你的她了?”
——零零年九月二十四日晚青海格尔木市政府招待所
经过三个月漫长的横跨大西北之旅,在几乎是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我和李思远在西安分道扬镳了。他的目标是广东,而我先是回家,然后到宁陵市。我回到家中首先看到了一封寄自宁陵市的来信。她在信中写道:
司马南你好:
......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也对我很好,但我现在只有十七岁,还在上学,所以我不想这么早就谈恋爱,也不想因此而耽误了学习,请你谅
解我,好吗?我想你应该会的,因为你比我大了三岁,所以你比我想得肯定更周到,也肯定比我想得更长远。我说得对吧?
让我们先做个普通朋友好吗?
......
——零零年七月十五日明媚
明媚这封信写了一张多纸,是用那种带卡通图案闻起来有些淡淡香味的信纸写的,在信的前一部分她很客气地向我问好,并稍带着关心了一下我的生意情况,也说了一些她在学校里一些好玩的见闻,结尾部分祝福我生意越做越好,心想事成,天天快乐之类的话。
在我看来,这封信的前后部分就好似法官在宣判犯人罪行前后的过渡,真正的要点却只是中间这寥寥几十个字。这好比一个人找另一个人借钱,不好意思张嘴直奔主题,只好迂回曲折,绕了许多弯路,最后才寻找到机会切入到问题的实质部分。
明媚的字迹写得很清秀,就跟她的外貌一样给人一种清新,绢秀,纯美的感觉。由此我得出一个歪论,一个人的字写得好不好看,跟这个人的长相成正比,就好比我写的字就跟我这个人的外形一样歪歪倒倒,不堪入目,反之如明媚的字就工整干净,让人赏心悦目。因此,倘若想知道某个人的字迹是否好看,不必真的要看他或她写的字,只要看这个人的长相是否俊美就可以了。
信看完了,我的脑子里却已是一片空白,无法形容。
本想回家后的第二天就去宁陵市,一下子被我推到了半个多月后,我才终于起程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后,我觉得明媚所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年纪都还尚小,我们的未来还很漫长,我们的感情也需要时间的积淀,因此不能操之过急。什么叫欲速则不达?于是我觉得自己白白比她多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她懂事,还没有她看得长远。正因为如此,我对她的印象又更加地深刻了。
我觉得她真是个很值得我珍爱一生的好女孩。于是我下定决心就如俗话说的那样,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汤要一点一点地喝,慢慢来,不用着急。功到自然成。
我到达宁陵市后,给马后勇的寻呼机上连呼了好几遍都不见回音,到他的住处去敲门也不见有人开门,到他位于幸福村菜市场的那间门面前,店门紧闭。这家伙死到哪儿去了呢?难道陪香儿玩去了?我又呼了香儿bp机,可是传呼台里传来了极其悦耳的女声:
“先生!对不起,本号码已停机。”
难道他们突然一起玩失踪?我只能到财专门口去守株待兔,看可能逮住明祝二人,也只能这样了。这时候才下午三点多钟。两个多小时后,我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出现了,但没看见香儿和她在一起。以前她们总是形影不离的,今天怎么了?明媚看见我在向她招手,朝我走了过来。她刚走到我身边,劈头就问: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
“当然能来了!”
“你最近还好么?”
“还好!”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打开了我今天下午到宁陵市后在脑子里形成的那些问号,“你知道香姐(明媚比香儿小一岁)到上海去了么?”我真的是很吃惊,诧异得过了好半天后,才问了句:
“马后勇也跟着一起去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他们到上海干什么?去玩?”
“不是他们,而是香姐一个人去的。香姐退学了,她到上海一家什么模特公司里,做时装模特。去了快两个月了。”
“噢,那马后勇呢?”
“我也不知道。听说香姐走后,马后勇就离开了宁陵市,至于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
“那你有香妹在上海的电话号码吗?我想问一下她,有没有马后勇的消息。”
“我有她在上海的传呼号码。”
明媚一边这样说着,一里掏出了个小电话本,翻到写有香儿传呼号码的那页,指给我看。我用手机记了下来。然后问她: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玩啊!”
“明天吧。你今晚睡哪里?”
“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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