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很清纯的样子,似乎心情很好,谁跟她打招呼或说话,都报以微微一笑。七
秀听觉没有问题,就是不能说话。不知道的人,很难看出她是个哑巴,她的样子
更象个安静害羞不爱说话的姑娘。
刘贵忙上忙下,似乎跟村里人很熟,到处招呼。一会坐到我旁边,说:“干
一碗!”喝擂茶有时跟喝酒很像,有劝茶的,有干杯的,有比茶量的,主人家把
客人灌得肚子撑不下了,才高兴。
我和刘贵干了一碗,说:“你好像没有未过门女婿的样啊,跟村里人这么
熟?”
刘贵笑:“我好几年了,在村里收花边,能不熟吗?”
我说:“怪不得!走家串户的,月秋是被你勾引的吧?”旁边的几人笑了。
刘贵好像有一丝得意,嘴里却说:“看你说的!”
一会儿,刘贵搂着我的肩,凑到我耳边,低声说:“诶,看见那穿白衣服的
女孩了吗?”
我顺着他的眼望去,知道他说的是七秀,于是说:“怎么啦?”
刘贵说:“根生看上啦,好像要他父母去提亲呢!”
怪不得刚才老见根生跑到七秀跟前,原来他对七秀有意思!根生家是花边村
的,弟弟在村里上学,我不但去过他家,跟他还算比较熟。根生长得壮壮实实
的,在村里年轻人中算比较灵活的一个。
七秀会看上他吗?不知怎么的,我心里酸得要命。再向七秀看时,似乎她身
上添了股与往常不一样的味道。看她刚才对根生的态度,似乎并不反感。
我正注意她呢,忽见月秋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到我这桌来了。捧着碗,对我
说:“李老师,我跟你干一碗。”七秀拿着一个大勺,站在旁边,我和她对视了
一眼,心里忽然恨起她来,不再看她,对月秋笑了笑:“恭喜你啊,找了个刘贵
这么能干的对象。”
月秋瞥了刘贵一眼,脸红了红,说:“哪比得上你呀,大专生,又一表人
才。”
刘贵在一边就“嘿嘿”地笑起来,短胡须闪来闪去。我不好意思了,赶紧跟
月秋碰了一下碗,仰脖子喝了,坐下。
七秀替两人添满,月秋又跟碧花嫂子的公公喝了一碗。直到她俩离开,我一
直跟刘贵说着话,没去看月秋和七秀一眼,心里却有一处在隐隐作痛。
喝茶的人渐渐散了,刘贵硬留我在月秋家吃晚饭,月秋家的人也帮着挽留,
我就呆下了。本来没什么心情,待酒一喝,脑袋就模糊了,抛开心里一些念头,
尽情地喝起来。跟刘贵和月秋哥哥干了一碗又一碗,不知不觉就醉了。
要回去时,一家子都跑出了门口。刘贵自己也喝多了,步子踉踉跄跄的要送
我回学校,我说:“不用!我又―――没醉!”一推,两个人都差点跌倒。
月秋哥哥站在刘贵旁边,忙扶住了刘贵,月秋却抢上一步,扶住了我。我定
了定神,站稳了,一个人自发地笑出声,说:“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
没事!”她一家人都不放心,月秋紧紧拽着我胳膊,要送我。
我嘴里说着:“不用!”手一推,软软的一团,却按在了她胸口,心下吃了
一惊。黑影子里月秋却没有吭声,月秋背朝着她家,门口灯光又暗,其他人应该
也没看见。我心里却慌了,更加坚持,她家人拗不过我,终于放我一人走回去。
我歪歪斜斜地在路上走着,黑黑的夜里,凉风吹来,刚才一直压着的心事涌
上来,又痛又酸。在我与碧花嫂歪缠的这段日子里,七秀一直避着我,开始还以
为她只是恼恨我跟碧花嫂子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看来,难道是因为她真的跟根
生好上了?
心里头思来想去,时而嫉妒猜疑,时而又自我安慰。迷迷糊糊中,一个念头
渐渐清晰起来:现在就去找七秀!
前些日子,虽然有时也突然会有强烈地想见七秀的yù_wàng,但犹犹豫豫中,还
是能够忍耐,心里边隐隐想着以后也许还有机会。今天突然知道了根生提亲这回
事,再也忍不住了,加上酒后那一股子劲,冲上脑门,只想现在就不顾一切,马
上去见她,是好是坏,都不管了!
快到七秀家时,身子却紧张激动得打起颤来。趁着酒意,终于来到七秀屋子
的后窗,那儿还亮着灯。我轻轻敲了敲玻璃,过了半天,里头没有反应。于是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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