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就发现村民们在山上开荒,咱们家的祖坟咋一看就是荒山,那里离村近,很容易被人盯上。”
“应该不会吧?”穆子期一惊,摇头道,“如果是开荒,放火烧山或者把野草灌木丛清理干净,是不是坟他们总能辨认出来。”他说的是一般出现的情况。想当初在梅山镇,村民们开荒时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大家总会绕过,很少去破坏。
当然,如果以后没有人出现认领,说不定几十年后大家就不管不顾,随意处置了。
“那大伯他们是怎么说?真的要迁坟吗?”穆子期又问。
“当然要迁走!”穆子贤话说得斩钉截铁,“咱们都不住在这里了,没有人看着祖坟怎么行?我爹他们的意思是最好迁走,相信祖先们是不会怪罪的,想当初竹沟村也不是咱们家世代住的地方。呵呵,来之前爷爷就说过,人在哪里,祖先们就跟在哪里,这没什么。”
几代以前,穆家也是从北方迁过来的。
“大郎,你的意思呢?”穆子贤又补充道,“我爹说等你回去再商量。”
穆子期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他:“对了,阿德有没有帮我送帖子到知县府里?”他想尽快和这位师兄县令见面,明天正好是休沐日,对方应该有空,早日把事情办完,早日回家。
回到客栈,大家就开始就着迁坟的事讨论起来,最后说来说去,还是打算迁走算了,他们现在在广南省生活得好好的,那里经济发达,人烟稠密,政通人和,相比安宁县还没有从战乱中恢复生机,当然是明州府更适合他们居住,更别提他们早已在当地攒下一份家业,足以安身立命。
无论怎么看,都是明州府的教育、经济水平比这边高,人往高处走,想到后代子孙,大家更是下定决心。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穆家人就开始按照事先分好的任务忙碌起来。请风水先生、和竹沟村村民沟通、起棺、做法事……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天天早出晚归。
穆子期要去给叶氏收殓尸骨,在此之前,他先带着唐昕准备的谢礼到知县家里拜访。
宁安县知县姓李,是高穆子期三届的大学直系师兄,他入学时对方早就外出实习了,双方没有见过面,但同一所学校出来就有天然的联系,攀个交情是正常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两人都认识伍师兄,要不是研究院的伍师兄介绍,他也不会知道对方在这里当县令。
以伍师兄为谈话的起始,两人说起大学里的生活,比如哪个老师现在如何了,研究院又出了什么新的成果,继续读研到底能学到哪些知识,值不值得去攻读……这些都是他们谈话的内容,一时之间,两人竟然相谈甚欢。
对于穆子期要办的事,这位李知县就大方地拍怕胸脯:“师弟,你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只要不触犯国法。”后面一句话就带着笑意了。
“多谢师兄关照,我不会客气的。”想到自己曾经托对方帮自己买下祖宅,穆子期的感激更是浓厚,笑道,“请留步,下次师兄到嵇城一定要来找我。”
他看得出来,这位李师兄的性格是真的热情直爽,非常乐于助人,所以说话也很是真诚。
“哈哈,那是当然。”李知县大笑,还是把穆子期送到大门口,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这才不舍地分开。
拜访过当地知县后,穆家人要做的事变得顺畅多了,遇到的人都很是热情,虽说先前的态度就不错,但现在是更上一层楼,让他们感受得比较明显。
穆子期最终在地窖里找到了叶氏的白骨,当他亲眼看到那一幕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伤心是很少的,如果有的话,早就这十几年的时光里被磨得差不多了。他只是觉得惋惜,叶氏为了穆怀恩这么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自尽,全然没有想过老叶氏和他这个亲生儿子,不知道他们还需要她。
“如果你能活到现在,不知道你的想法会不会有什么改变?不要把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身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依靠的。”穆子期叹道,前不久他还在报纸上看到几个知名的女性在呼吁,鼓励女人们走出后院,多读书多看报多学技能,不虚度光阴,活出自身的风采。
“这个世界如此精彩,怎么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他低声呢喃,再次决定,以后一定要抓紧对自家女儿的教育,其中性格的塑造是重中之重。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把叶氏的尸骨收殓起来,做了一场法事。等他捧着叶氏的灵牌离开祖宅时,外面已经围了一些爱看热闹的百姓,他随意抬眼看了一眼,结果很意外地发现,人群中竟然有一中年男人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没有错,他是在看自己。穆子期很确信这一点,这种看和旁人的不同,其他围观百姓在对上自己的视线时总会很快就移开,只有那名中年人目光闪烁,似乎故意凸显自己。
穆子期有些惊诧,他捧着灵牌从对方身前经过,又迅速看了对方一眼,很快就记起这是昨天傍晚撞到自己的人,再仔细观察对方的五官和神情,他心中恍然。
会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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