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起淮早前同她说在城东新置了个宅子,偶尔他有什么事务要忙的话就留在新宅子里了,毕竟陆府还有罗老夫人,免得惊扰到她。
正巧今日府里头没什么事,谢婉宁带了小厨房熬了一宿的汤坐马车来了这新宅子,也好给陆起淮补补身子,尽一下她做妻子的责任。
谢婉宁特意没告诉陆起淮,想给他个惊喜,马车走的不慢,又过了一阵子就到了新宅子。
山栀小心地扶了谢婉宁下马车:“姑娘,这就到了,姑爷看见了定然很欣喜,”她眼瞧着谢婉宁和陆起淮相处的越发好。
这新宅子从大门和牌匾处看就很阔气,想必里面也很精致了,谢婉宁想。
一阵清风吹过,带起了路上的红花,其中还带着些火硝的味道,弯弯绕绕的,就有路过的人说:“哟,魏王成亲可真是好大的排场,你瞧瞧,魏王府离这儿可有两条街呢,竟还有这么些炮竹,”惊叹的语气。
另一人就笑道:“可不是呢,虽说只娶了位侧妃,这场面竟也办置的这么大,不愧是魏王殿下。”
“也不知道那位侧妃是何等容色,魏王府上可是摆了三天的流水席,粗粗算下来可是花了不少银两,想必那位侧妃定然生的花容月貌。”
“我们哪有机会见到侧妃娘娘,可别做梦了,”另一个人小心地说:“不过,我听说这位侧妃出身杜家,是娇娇养的嫡长女呢,容色不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做了妾室。”
那人就冷哼了声:“什么妾室,那可是魏王殿下的侧妃娘娘,上了玉碟的,好些如同她一般的大官长女还不一定嫁的进去呢。”
“哟,你瞧我这张嘴,可不是说错话了,普通人家的妾室自然上不得台面,这可是魏王侧妃呢,”连忙改口,最后还是嘟嘟囔囔地道:“不管怎么说,这侧妃终究不是正室。”
陆宅前边儿,山栀看了看谢婉宁的脸色,小心开口:“姑娘,可别在这儿站着吹冷风了,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谢婉宁敛了眉,然后进了陆宅。
她一面走一面就忍不住想起了方才那俩人的话,没错儿,杜明珠不知为何竟嫁给了赵令做侧妃,婚宴就在前两日。
谢婉宁当时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立马去了杜府寻杜明珠,不管杜明珠做了什么错事,到底还是她的表姐。
别人不知道,谢婉宁哪里能不知道赵令的猥琐无耻,他压根儿就不是表面上那般俊美深情的魏王,他私底下的样子甚至叫人恶心,她怎么能看着杜明珠跳进火坑呢。
谢婉宁不管不顾的一股脑都跟杜明珠说了出来,她以为杜明珠会立马推了这门亲事,再不济也要想办法,可没想到她的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变化,甚至是入骨的冷静。
谢婉宁记得清楚,杜明珠听完后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婉宁,再过些日子魏王殿下可就是我的夫主了,你没得必要在我面前嚼舌根,至于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你不必再管了。”
谢婉宁自从那件事后就知道了杜明珠实际上是个心思很深的人,做什么事都有主张,她明白杜明珠是下了决心了,再也劝不过来了。
杜明珠也算是得到了她想要的吧,于是,婚宴那日满城的落地红花……
山栀小心地扶着谢婉宁:“姑娘且放心,这两天夫人就传信儿说舅爷二人好多了。”
院落里果然装修的很宽敞大气,到处都是弯弯曲曲的回廊,两侧种满了花草,再往里走竟然还有个池塘,里面几尾鱼懒洋洋的游着。
谢婉宁站在围栏前赏鱼,舅父和舅母自然是不同意杜明珠的婚事的,他们与谢府关系亲密,谁不知道赵令曾经想强娶谢婉宁的事。
可杜明珠太过决绝,一副不能商量的样子,甚至还要绝食相逼,舅父舅母到底拧不过她,也只能允了,舅父更是闷的一连找爹爹喝了好几天的闷酒,舅母也是老了几分。
陆起淮也劝慰过她:“你现在也知道了,你表姐是个有主意的,她定是早就知道了赵令的为人,却还是这样选择,别人是劝不了她的。”
事已至此,早已尘埃落定,谢婉宁只盼着杜明珠得到了她想要的。
陆宅人手还不大足,身边儿也没有鱼食,谢婉宁就想着先过去给陆起淮送汤,也免得汤凉了。
谢婉宁从围栏处转过身,一侧的垂柳扶着春风,再往里就是抄手游廊和漏窗了,她刚要往那里走,就看见一个穿着竹叶青直缀的男子,他步履匆匆,像是有些着急的样子。
漏窗里瞧的隐隐约约的,那人的身形看着却极熟悉,又转过了一个菱形的漏窗,就看见那人的半张脸,肤色白皙,眼尾狭长,流光溢彩的,俊秀无比,竟是顾绍。
谢婉宁很是震惊,下意识就转到了围栏旁边的廊柱后面,顾绍怎么会在这里?
这地方可是陆起淮的私宅,依照陆起淮的心性,这里必然是把守的很严的,顾绍在这里很是熟悉,看那样子就是来过了多次的。
一个念头隐隐浮上谢婉宁的心头,他们两个人认识……可是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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