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被大伯父和大伯母葬送了一生,她也不想因为怨恨他们而耽误自己的生活,而已,不需要别人,他们二人自己便分崩离析了。
两个人还要说话,外面的声音就热闹了起来,应该是谢嘉言迎亲回来了。
谢婉宁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谢嘉言立在正堂里了,韩蕴仪盖着喜帕正往屋里走,谢嘉泽的媳妇方氏人品稳重,谢嘉泽也是个老实的,两个人也是过的和和美美,前些日子方氏还生了个男孩儿。
很快就拜完堂,谢婉宁自然跟着凑了热闹,同许多夫人一起去闹洞房了。
这喜房还是谢婉宁一手布置的,满屋子都是红绸,烛火深深,亮晃晃的和白天一般,谢嘉言面上还好,可是依谢婉宁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可是紧张的不得了,手总是时不时的摸向脖颈,还好别人看不出来。
这是全福人就笑呵呵地道:“新郎官,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掀盖头。”
谢嘉言定了定神,然后用喜秤挑起了盖头,盖头下是一张含笑的脸,韩蕴仪上了细细的妆,整个人显得娇媚动人,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出一股子极美的感觉。
她抬起头冲谢嘉言笑了下,神情明快又鲜活。
一旁的夫人们都笑了起来:“新娘子漂亮,当真是漂亮,新郎官好福气。”
谢婉宁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前面的谢嘉言和韩蕴仪坐在罗汉床上,全福人唱着撒帐歌,他们两个人满脸都是笑意,那种控制不住的喜欢的情愫。
这一幕……有多么不容易,只有谢婉宁知道,谢婉宁此刻无比的开心,重生而来,所有人都过上了更好的日子,程昭、谢嘉言,还有曾经香消玉殒的韩蕴仪,还好这一切能够重来。
此时喜房里的人都在看着新人,脸上俱都是欢喜的神情,谢婉宁原本就站在內间的廊柱旁,此时不经意往外一瞧就看见门口处有一个人。
杜明珠今日穿了大红色折枝纹的妆花襟子,妆容也很艳丽,明明该是浓丽的,却偏生显出几分苍白来,她的神情有些郁郁的,靠在门柱上往屋里瞧。
谢婉宁顺着她的视线往里看,正是谢嘉言和韩蕴仪,杜明珠一双眸子的神情又深又浓,谢婉宁看不分明,可她瞧着杜明珠的状态实在有些不好。
谢婉宁就走过去,担心道:“表姐,天还有些冷,你怎么站在门口呢,瞧你脸色白的,快进屋来暖暖,”离的近了,越发看出杜明珠脸色苍白,看着颇有几分渗人。
杜明珠回过神儿来,虚弱的笑了下:“我瞧着屋里人多,就没挤进去,外面着实是有几分冷,想来脸都被冻白了。”
谢婉宁就拉着杜明珠进了內间,屋里就暖了许多,杜明珠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才道:“今天……可真冷啊。”
今天是二月十五,天气已经逐渐变暖了,这一天更是比往常都暖了些,怎么会冷呢,谢婉宁很纳闷,不过她看杜明珠的样子着实是冻得不轻的样子。
谢婉宁就说:“那可别在外面站着了,当心着凉。”
杜明珠精致的眉眼有些落寞的样子,她叹气道:“表哥好像是真的很开心。”
“哥哥他确实开心,不过也是,他想娶韩姐姐这么久了,这回终于得偿所愿了,我都为他开心,”谢婉宁笑着说。
杜明珠缓慢的笑了下,声音有些风霜过后的沧桑:“我也为他……欢喜。”
……
谢婉宁回去后却睡不着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谢婉宁的脑海中不自觉地一遍又一遍的出现方才喜房里的场景,杜明珠靠在门柱上,失魂落魄,进来后又脸色煞白,像是受了重创的的样子,开口说话时声音也是沙哑的,一点儿都不似她平素那种淡定沉着又鲜活的样子,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陆起淮就听见身侧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发生什么了,怎么参加完婚礼还睡不着了呢。”
谢婉宁现在已经习惯了,很自然地缩进他的怀里:“觉得有些事情不对。”
谢婉宁的语气是很认真的,甚至带了怀疑的感觉,陆起淮失笑,她鲜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因着你哥哥成亲有所感呢。”
谢婉宁摇了摇头:“不是……唉,这个事同你说你也该不知道,”他是不认识杜明珠的,同他说也无用。
陆起淮这回倒是认真了:“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有些思路呢。”
谢婉宁一想也是,他总是什么都会的样子,因此就道:“你知道我表姐吗,今天婚宴上见到她了,她脸色白的吓人,整个人也怪怪的,说话行事和平时完全两个人两个人的样子。”
“明珠表姐她实在有些奇怪……整个人都透露着怪异,”谢婉宁最后下结论。
陆起淮听完后良久没有说话,然后才道:“她这人确实有些奇怪,先前我没告诉你,现在既然你都感觉到不对了……”
“那日洛水旁,应该是她把你新过门的嫂子推下了水……”陆起淮缓缓地道。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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