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便是真出去散散步,也不可能走远,自己既然到了,必定有人会去通知他,
而且这些官员也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耶律洪基越发狐疑,喝道:「皇太孙哪里去了?」
这些东宫的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当面欺君,在皇帝的盛怒之下几乎要给吓晕
过去,总算有个官还算胆大,等他战战兢兢地说完耶律延喜的去向,耶律洪基顿
时大怒。
去找耶律南仙了?
喝成那样儿还能跑那么远?
不可能!除非……这小子是在装醉!
这是当面欺君!这小子,什么时候竟养出了欺君的胆子?
若非自己今夜突然性起亲自巡营,只怕根本不会发觉这小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恭顺听话的小子吗?耶律洪基本就是多疑之君,否则当年也
不会听信谗言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现在发觉耶律延喜暗地里竟然还有自己所
不知道的一张面孔,顿时心中阵阵狐疑。
而且这小子竟然是去找耶律南仙?他有没有把国家大事放在眼中?!玩女人
不是问题,问题是耶律南仙是自己亲自选定的和亲西夏的宗室女子,这小子竟然
搞上了她?这不是存心坏国家大事吗?他有没有把自己的旨意放在眼内?!
其实他早就听说过一些这样的风声,说是皇太孙和耶律南仙有些不清不楚的
关系,因为查无实据,所以他暗中命令萧燕六提醒一下皇太孙不要弄得太过分,
前面的事既往不咎,后不许再有来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阳奉阴违?
耶律洪基越想越怒,真的感觉自己对这小子的培养呵护算是白费心血了。今
天他敢对自己阳奉阴违,明天呢……他还会把自己的这个爷爷放在眼内吗?
「好大的胆子!萧藏奴你去传旨,让皇太孙速来见驾!呃……等等!」
耶律洪基盛怒之下话已出口,但是突然心中一动难得的又冷静下来。
此事若是闹的尽人皆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耶律延禧毕竟是自己皇位的唯
一法继承人,到时候自己还能如何?难道废了他?
还有自己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偏听一面之词,会不会是有人设计陷害皇
太孙?自己一怒之下若是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到时候……耶律洪基想起了
自己的儿子昭怀太子和自己曾经的皇后萧观音,当初自己就是偏听了耶律乙逊这
个奸贼的谗言陷害,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皇后的奸情,却一怒之下铸下大错。
当年耶律乙逊曾经还想谋害皇太孙,现在这情况,不是和当初非常相似吗?
莫非有人想谋害耶律延禧?但是这群东宫的僚属官员,众口一词,难道他们
都要舍命来陷害皇太孙?要知道皇太孙失德,这些人可都是要负上没有好好规劝
教导的责任的。大辽不是南朝,没有不杀士大夫的规定。
思来想去,耶律洪基很快有了决断。连姓村夫都知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的道理,这件事他不会再听信别人的言语,就由自己的双眼亲自来判断吧。
他对萧藏奴做了个眼色,萧藏奴会意,立时一挥手,四周的侍卫如狼似虎的
冲了上来,将在场的东宫僚属兵吏全都绑了押了下去,不管如何这些人的命运已
经注定。此事属实那就是欺君之罪,而且将皇太孙导向邪路的黑锅也将由他们来
背,下场就是死路一条。若不属实,诬陷未来辽,离间皇帝和皇太孙这等大罪
足以将他们夷族。
「尔等随朕去,朕要亲自去看看实情为何,胆敢走漏消息者立斩!」耶律洪
基决定亲自去耶律南仙处看看。
「皇上,是否要召阿思翰鲁朵皮室护驾?」萧藏奴眼见今晚事情发展已经超
乎预料,本能的觉得只有这数侍卫实在太不保险,万一事情有变,御帐侍卫虽
然皆是骁悍绝伦之辈,但是在这十万大军之中,不值一提。便是加上辽直属的
御帐亲军阿思翰鲁朵,人数上面在这大军之中也属于少数。
而号称契丹精锐的宫卫骑军几十年前便已日渐式微,号称十宫一府十万精骑
只不过是撑场面的话,否则也不会让阻卜叛军逍遥这么久。况且宫卫骑军毕竟不
是耶律洪基嫡系亲信,他们其实是从前历代辽国皇帝的御帐军,虽然对朝廷命令
依旧服从,但是与现任辽耶律洪基并无多大瓜葛。
辽国军制,历代辽从开国太祖耶律阿保机开始,便有自己的亲信卫队,称
为「算翰鲁朵」,契丹语中「算」便是心腹的意思。皇帝驾崩之后,朝廷便会营
造宫室安置他的嫔妃,而他生前遗留下来翰鲁朵御帐军们便会转为宫卫军,替皇
帝守陵和监护宫室遗属。而新皇帝则会另组建自己的翰鲁朵亲军,兵员或者来自
州县地方或者豪强大部的勇士,也有的来自前任皇帝的翰鲁朵,自此成为制度。
大辽到了耶律洪基这一代,历代前任统治者留下了共有十宫一府,分别为:
太祖的「算翰鲁朵」是为宏义宫,太宗的「国阿辇翰鲁朵」是为永兴宫,世宗的
「耶鲁完翰鲁朵」是为积庆宫,应天皇太后的「浦素碗翰鲁朵」是为长宁宫,穆
宗的「夺里本翰鲁朵」是为延昌宫,景宗的「监母翰鲁朵」是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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