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基志得意满,对自己强大实力恐吓的效果十分满意,可惜南朝此时国内没什么
天灾人祸之类的,西边也是连连得胜,士气正盛。否则又可敲诈勒一番,让赵
煦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知道知道大辽的可怕之处,当年自己连他老子都
不放在眼内,到了儿子这一代自然不在话下。
军阵之中传出震撼低沉的号角,黑压压的骑兵们簇拥着黄罗伞盖的御驾,逐
渐远离雁门关守军的视线。
辽军御营并未驻扎在朔州城内,当今辽对于田猎的喜爱堪称是史上罕见,
御帐便扎在桑干河之滨的狼牙村内,便于随时出去打猎游玩。桑干河在大同府境
内分岔,流入应州境内的支流叫做浑源川,朔州境内的河段当地土人也叫做灰河,
此河水量充沛,即使冬天也不结冰,正好供大军取水之用。
御驾回营,留守的文武大臣在皇太孙燕王耶律延喜率领下齐来迎驾。耶律洪
基自觉的今天在南朝面前耀武扬威,南朝胆小如鼠不敢应对,心情甚好,哈哈大
笑让众卿平身,接着就吩咐大摆宴席,歌舞伺候,与众卿同乐。
契丹皇帝御帐巨大无比,高达丈余,方圆占地达到数丈,好像一座小山耸立。
周围一圈用铁枪插地,上有毡伞,侍卫们便在伞盖下站岗,再外面全都是侍卫的
营帐。契丹的御帐军虽然亲贵,但是只有其中最勇猛忠诚的猛将能有资格宿卫天
子。此时众臣鱼贯而入,各自解下兵器交给守在帐门口的侍卫太保,萧燕六故意
拉在后面,低声和耶律翰特拉说了句什么,两人最后进了金帐。
很快,金帐中热闹起来,乐声绕梁,十六名绝代佳人翩翩起舞,舞姿fēng_liú挑
逗,如粉蝶穿花,曼妙妖娆。在场众臣皆是辽国当权的显贵人物,无不见多识广,
府中也多蓄养有歌伎,但是这些御用歌伎无论相貌舞姿,都是众人从未见过的。
金石丝竹、罗绮珠翠之中,众人大多如痴如醉。
耶律洪基更是欢喜,连连赐酒,又命众臣赋诗作词,凡是行不上酒令的,都
要受罚。众人多拍皇帝马屁,个个抖擞精神,出口成章。辽心情舒畅随口赏赐,
无数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翡翠珍玩便这样随意的赏了出去。看得个别真心忧国的
大臣们心中十分无奈。
如今十余万大军在外,又不作战,只是终日在旷野之中游荡,每日空耗钱粮
都是天文数字。再加上这样奢华浪费,国库本就空虚,这样浪费下去禁得住几下
折腾?跑去雁门关外耀武扬威一番又如何?便是再耀武扬威,于他南朝又有何损
失?不曾削弱南朝一兵一卒,又没能从南朝手中拿走一寸土地一文铜钱,实是自
己消耗自己。皇帝不但对此视而不见,反而觉得好像打了个大胜仗一样,这样下
去,怎么得了。
但是这样想法只能在心中,谁敢说出来?
喝了一阵儿之后,歌舞也散去,耶律洪基心情舒畅便又要玩他喜欢的双陆游
戏,耶律翰特剌却是和萧燕六交换个眼色之后起身告退。
「启奏陛下,臣执掌宿卫,恐饮酒误事,当回营处分巡营军务,请陛下准奏。」
萧燕六和萧阿鲁代也站起来言回营处理军务,一起请辞。
耶律洪基正喝的高兴,却见这三人想要退席,便觉得有些扫兴。但是他也知
道耶律翰特剌治军素来以军纪严明着称,最讲究帅以身作则为诸军表率。凡是
军中规矩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改动,不管大小将帅无一例外,他自己是断不会违
反自己设置的军规的。他要走,定是到了帅该在营中露面的时候了,自己也不
好强留。
而萧燕六则是西京留守,自己是在他的防逗留,他细心于防务也是可以理
解的。萧阿鲁代则是统兵老臣,和耶律翰特剌一起征剿上京道叛贼。此人平时最
喜欢小题大做的给自己进谏,仿佛自己每做一事他若不进谏就好像没有尽到臣子
的义务一般,他若走了也好,省的扫兴。
于是耶律洪基便顺水推舟准奏三人离席,又褒奖三人忠勤,各赐狐裘一领,
刚才的绝色美女又各赐一名,引得众人羡慕不已。
三人退出金帐,萧阿鲁代自回营。但是萧燕六和耶律翰特剌却是兜了个圈,
两人相会于萧燕六的大帐之内。待屏退了左右,耶律翰特剌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王爷,事情莫非有变?!」这位辽国的常胜将军即便在刀山火海的沙场之上面
对千军万马都不会皱下眉头,此时却是惊惶莫名,脸上的汗都出来了。
萧燕六知道此时是不能再瞒了,否则这人恐怕出了营帐立刻就会去向皇帝告
密。低声说道:「不瞒郡王,事情确实有变,但是还有的补救。」
「究竟何事?」耶律翰特剌的脸色顿时白了。
「吾等皆中了西夏梁氏的奸计了!」
「此话怎讲?」
「这一切都是梁氏的计谋,我等皆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上。她想挑起宋辽战火,
他西夏好从中得利。」
「这么说,今晚来的……」
「今晚确实会有袭击发生,但是袭击的目标却不是御帐。」萧燕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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