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嵌着恼怒的眼睛。她头发睡得有些毛糙,前面的头发帘像个炸毛的刺猬,可偏偏脸上白嫩如婴儿般吹弹可破。
再是怒瞪着的目光,也被削弱了几分。
像被柔风吹拂过心尖。
贝亦铭递给她一摞衣服,笑道:“去洗洗。”
苏好扭了扭脖子,看都没看他拿得是什么衣服,接过去边向浴室走边问:“峰会结束了吧?最佳品质楼盘是哪家公司的?”
“桐城余氏。”
“怎么不是程氏?”苏好猛然停下脚步,转身惊讶的问。
余牧出事后余氏股票的跌落,都是程氏援手,甚至贝亦铭他公司资金周转有问题,也是程氏解囊相助。程氏的实力有目共睹。
苏好猛然抬起头,“余牧以权谋私?”
“你说呢?莱安毕竟是省会,最佳楼盘却被桐城拿走……不过也有特例吧。”贝亦铭难得的说了句废话。说完便倚着窗偏头看向楼下,半侧的脸阴暗不明。
明显的知道实情,又一副懒得说的模样。
“你为什么会这么闲?今晚不应该有对接商务酒会?”苏好似乎察觉了什么,皱着眉喃喃自语,“死的那三个人,即使被揭露应该也不会对你产生影响。非天灾人祸至少二十人伤亡你才会被审理,可也只是会平调,但同时背后的连带关系很多,包括贪污受贿,都会被连根查出……我帮你处理的是最表面也是最基本的问题……可你从北京回来前,是不是就已经暂被调离了?莱安的事现在余牧正独当一面,如果峰会成功,他就会调升,同时会有代理书记派过来。那他以权谋私,是为了在你下台后独占一省两市?”
苏好说得很乱,想到什么就脱口说出来了。贝亦铭却听得很清晰。
她很确定余牧以权谋私。
从窗外收回视线,再转过头时,笑意只增不减。
“想象力不错。”贝亦铭赞道。
正说着,床上苏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正闪烁着程兮的名字。贝亦铭看了一眼,起身去叫hp。
苏好快步走回来接了起来。站在床边更是边思索余牧的用意。
“苏好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另一面的程兮,怒不可遏的咆哮。
“对不起。”苏好不想解释,又问,“我刚听说峰会上你们企业没拿到奖,是你收到余牧会做手脚的消息了吗?”
“噗,”程兮忽然一声嗤笑,本来是怒意四射的声音,变得吊儿郎当,“怎么可能是他做了手脚,都是我让着他的。我堂哥程伟你知道吧,怎么也是个常委副省长,这位子已经非常牛了吧,可偏偏老爷子就是看不上,一直都把我当宝似的。我这次再来个卓越辉煌的小成就,我堂哥就又该被老爷子批了。我就在里面做了点手脚,让余氏顺利得冠,省得老爷子又有话提。”
苏好松了口气。程兮做事一直都是神鬼莫测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毫不令人惊讶。
可她刚才的念头只一转,就将责任推到了余牧身上,直觉是余牧在里面动了手脚。现在,苏好却忽然惊觉,她已经不再信任余牧了。若是从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会确信——余牧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苏好头痛地揉了揉脑袋,倚在床头盯着那只茶杯问:“那你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
“凤凰鸟呢?她电话怎么始终打不通!”程兮的语气又狠了起来。昨天下午听到朋友说看到他经常带着的短发女生,还是在布洛维酒吧。更是在连着给她打了几十通都没人接,最后居然干脆关机。程兮的火气就跟三味真火似的蹭蹭地升了起来。这可真是玩野了,再不教训还不得翻了天。
“哦,她睡着了,我旁边呢。”还以为什么事把鼎鼎有名的程二气成这样,苏好,面不改色的撒谎。
“那叫她接电话。”
“我说她睡着呢。”
程兮:“……叫醒她。”
凤凰鸟就像美味巧克力的原材料黑松露。不仅甜,更难得。黑松露长在欧洲森林区,无数人寻它未果,却只有猪能找到,因为猪的嗅觉是专为它而生。可猪却往往不自知它独有的能力,很多人更是也不相信它独有的这种能力。
猪……
苏好笑道,“程兮,你可不是她亲叔啊,你就没觉着你管得太多了?”
程兮“啪”地一声将电话挂了。
程兮当初为什么找贝爱?因为贝爱在他面前表现得非常乖巧。而凤凰鸟,是她的反例。
猪……苏好低头沉吟着,一边捏着手中贝亦铭递给她的衣服,
手中的熟悉感,就和她是“贝爱”时,贝亦铭给她准备衣服的感觉一样。
良久,自嘲道,“真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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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三的人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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