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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秋!”落水前,朱馨大喊着无秋,心急如焚,吱一声或者冒个头,好让她确定位置啊。群猪已经上岸,整个湖面,除了拍打着水花,沉沉浮浮的自己,一片平静。
“咳咳,救命。”不会游泳的自己,也就只能蹦跶两三分钟。朱馨伸手扯了扯腰间的救命绳。
人在巨大的洪流中,施救者与被救者的角色转换,往往在一瞬之间,一如爱恨,一如生死。
潜在水底的无秋听见救命声,游了过来。绕到朱馨身后,一把抓住她,“施主,你怎么掉进湖里了?”
“咳咳,你会凫水?”现实带来的巨大反差,当头砸下,朱馨觉得除了呼吸不顺,她尤其肝疼!嗯,气的。
“会。”无秋似乎看出了朱馨是不会的,语气里透着悲悯。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位施主,竟然要寻死。
朱馨深吸一口气,手掌拍向湖面,溅起一道水花,“去他娘的装死!”
“施主,注意口德。”纠正了她的用词,无秋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湖里有水草……”
然而只说了前半句,一股大力袭来,毫无防备之下,无秋往前扑去。而那不会游水的女施主,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窜出了一丈远。
岸上的猪兄惊觉似乎有人要抹它的脖子,吓得一个劲地往前狂奔。朱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啊”,人随猪去。
“水草绊住了一条鱼,我只是想救下它。”无秋目瞪口呆,下意识补全了后半句,看着朱馨被越拖越远,很快上了岸,在草地上滑行,身影越来越小。
骑着来,拖着回。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一身伤。
朱馨只觉得,一开场,自己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而水里的无秋,总算回过神来:施主不是寻死,而是以为他不会水,前来搭救的。快速游上岸,正要追,低头一看自己湿淋淋的一身,心里生出几分犹豫。
想必女施主,现在也不愿意看见自己。
她狼狈。他也很狼狈。不知想到了什么,无秋的脸又红了起来。
还是别追了。
可是,这一路拖行,万一她要是有危险呢?
事实证明,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何况这四条腿的是在逃命,又占了先机。无秋在草原上追了好一阵,带起的风早就吹干了湿衣。视线尽头,依然不见朱馨的影子。
自家的猪,对待主人,想必会有分寸吧?
何况,看女施主的机灵劲,应该不是坐以待毙,等人搭救的角色。
阿弥陀佛,愿施主顺遂平安。
无秋放下心中事,望向前路,不远处就是朱戚镇,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师父在世时,曾有嘱咐,朱戚镇将有异象,处理不慎,恐有灭镇之灾。
朱馨回到镇子里时,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犹如沾染了泥巴的浆糊,脸上有擦痕,红一道,黑一道,好不热闹。她手里握着把匕首,一脚踢开朱家院门,气冲冲地朝猪园走去,脚下生风,自带煞气。
此时,天刚擦黑。奔波了一天,刚从各家猪肉铺巡视回来的朱顺,见自家妹子这幅光景,以为她是糟了欺负。顿时疲惫一扫而空,精神抖擞,年少时逮猪的功夫招无虚发,一把扯住朱馨:“阿馨,出了什么事,你尽管说。哥哥一定为你撑腰。”
“哥,我要杀猪。”委屈、凶狠、坚定全藏在这五个字里。
前一刻还护犊子般义正言辞的朱顺,下一秒化为叹息,语重心长,“阿馨啊,如今的朱家,不需要大小姐亲自操刀。”
“猪兄欺负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朱馨竹筒倒豆子般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确定要宰了它?”朱顺再次询问,心里却笑道: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他这个妹妹,护着猪兄的日子还短吗?
朱馨重重点头,“确定。”
“那好办,吩咐一声就好,哥保证它活不过今晚子时。”
“不行,我必须亲自动手。”
“阿馨啊,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没有十分,也得有七分。这种动刀子的事,你若是实在想做,就……”
朱馨嘿嘿一笑,以为自家固执的老哥要开一扇门缝了,赶忙问道,“就怎样?”
“就多与你表姐亲近亲近,那里有的是萝卜白菜,还有各式各样的刀任你挑选。”朱顺凑近自家妹子,一副献宝的神情,“你觉得怎么样?”
“表姐,你是指一进厨房就不管今夕何夕的朱莲?”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是啊,爹娘去得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天可怜见的,眼瞅着都是大姑娘了,也没人上门提亲……”朱顺打出一张苦情牌,“哥也不想太拘着你,各退一步,换个场地换把刀,如何?”
朱馨抬头看向朱顺,仿佛对眼前的人有了新的认识。多了陈遇的视角,朱馨自然看出了以往没有察觉的东西,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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