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弟随着大家一起进了一个四方围起来的露天草棚子前被告知要求每五个人一批进入。进去之后却要求tuō_guāng了洗澡。正好天气炎热,王得弟几个痛快的洗了个澡,每个人发了一件短褂和一条短裤。样式很简单,就是一片布分开缝制成的,虽然简单却是新的,王得弟高兴的换上。然后被领过去询问是否愿意签契约当庄户。
王得弟略看了看文书,大部分字是不识得的,这南山坳却早有准备,等凑够了二十人就有人过来,给众人大声地念上一遍,大概和前面提过的意思差不多,王得弟略犹豫了一下,看所有人都签认字或者按了手印便一咬牙也歪歪扭扭的写了自己的名字并在上面按了手印。
所有签过字的人都得到了几块蒸好的炊饼做吃食,是已经熟了的,很多人直接就塞进嘴里吃了起来,王得弟饿的头昏脑胀,又走了这么长路,拿了一块饼在手里就直接塞进嘴里,大口咀嚼,饥肠辘辘之下觉得事物分外香甜。他却不舍得都吃完,把剩下的几块兜在布褂的怀里。听得那主事的人吩咐众人,如果单身一个人的可以直接进庄去里报道,如果有家口的就尽快去取家眷回来,明天这个时候之前要来庄报道不得延迟。
王得弟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也就不再迟疑,兴冲冲的往回便赶。因为腹中有了食物,王得弟外迅捷,不一会就回了自己银州县城外的窝棚里,他先把吃食拿给婆娘和孩子吃,接着把事情一说,全家自然有一番欢喜。
次日一大早,王得弟就带着一家人,背着他那些舍不得丢掉的破烂家当奔杨坎子村方向而来。到了杨坎子村的路口,之间门口聚集的人比昨天还多,王得弟凭借着木牌直接进了南山塬外面的哨卡,依然是那几件草棚,不过这次是男女分浴,于是一家人分头进去洗浴,过后在棚屋的另一侧又重新汇合。
按照每家为一户,五户为一组被引入一片林子前的空地,空地前是简陋了一排草棚,由于目前时间紧急,而且涌来的流民过多,暂时没有这么多房屋,所以必须暂时男女分开集中居住,每个房间住八个人,孩童不足十岁的跟着母亲同住。白天一家人是可以随意见面的,所以王得弟一家倒是没怎么慌张。
大家分头去查看居住的房间,这房间里格外奇怪,王得弟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床榻,房间里只有两排相对的木柱子,木柱子中间横挂着一条条的布匹,很快就有人过来指点如何使用这悬挂的布匹来睡觉,这可是个需要技巧的事情,需要人躺在上面把布匹撑开,只有掌握好平衡,再躺下的时候才不会摔下来。王得弟学习了一下,学会之后躺上去还听舒服。他们管这物事叫做吊床。除了奇怪的吊床,靠房间里面的柱子下面还有一个个木箱,是用来放一些私人财物的。
用吊床也是李岱不得已的选择,因为流民的速度大大超过了预期,本来李岱是打算制作一批上下铺的床来安顿流民,结果人员太多,实在是来不及。幸好李岱灵机一动,想起之前看书籍,曾节记录大航海时代的船员,为了节省船上的空间,发明了吊床的事情,于是就这做出一些吊床来试验看看效果。结果果然很方便快捷,而且确实节约空间,于是李岱就简单做了一些木桩和吊床来应急。好在天气还算炎热,虽然房间不够,而且都通风的厉害,倒是不虞有人受寒。
从开始招募流民,开仓放粮到目前已经十来天,李岱觉得自己的学生们在安置流民工作中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这考验了李岱的组织能力,也考验了李岱学生们的能力,间接表明李岱的教育成果很显著。
按照计划,李岱把流民安置的工作分成了几个步骤:宣讲政策,登记个人资料,进行个人清洁卫生,给流民分组管理,对准庄户宣讲规则让流民熟悉记住,对庄户初步培训。接下来就是组织庄户修建房屋,安排妇女缝制衣物,组织看护孩童。
上述工作全部由李岱带领自i的学生完成,而杨坎子村的人员则负责安全和监督等事宜。其中李岱原计划要做的培训和挑选工匠并且挑选兵士的工作由于流民太多,时间太过紧张只好延后再做。整个过程完全程序化,每个阶段都有相关的人负责,权责明晰。
这些民生的事情别说杨坎子村,也不要说在府州麟州地界,哪怕全国,目前能做得好的也不多。因为五代时期武夫当国,文官本来就没地位,很多文人又只知道溜须拍马,所以能做事安抚百姓的官员都寥寥无几,一个冯道带着一批官员左右支肘忙活了几十年,才让生民稍稍得到休息,所以在李岱看来,说冯道是国士无双也不为过。那怕再过一百年,到了北宋,那些官老爷也是人浮于事,很多官员全身的能耐就是一张嘴,写文章做诗词厉害的很,真做起事情来一无是处,这样的“读书人”和李岱的学生比起来都不能说称职,李岱认为就是自己最小的那个十二岁的学生李满仓也比他们强些。
这边李岱在忙着,那边九月份又传来新的消息:北汉李存环从团柏(今山西)攻后周,辽世宗耶律阮(兀欲)亲率诸部南下支援北汉攻周,于是更多的难民滚滚而来!
由于难民的数量太大,南山坳一时间供给难民居住的房间完全不够,很多人只能住在简易的帐篷中,甚至还有的一些新到的难民只好露天居住。还好西北干旱整个九月兵没有什么阴雨天气,李岱又着意控制卫生,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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