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启程时,总是踌躇满志,但走过了一段路程之后,意想不到的困难便接踵而来,他便开始颓废了。
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八岁孩童能够把所有的事情考虑周全,尤其是当他一个人无依无靠,身无长物的时候。
男孩一心思只想往外面走,却不知道该去干什么,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问题:他迷路了。
或许他本来就不知道哪条是该走的路,刚开始的时候他至少很记得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从哪条路可以回去。到后来,他连忘忧山在哪个方向已然分不清了。
他漫无目的地流浪着,见过了很多人,到过了很多繁华的城镇。路人有的见他长得很俊俏,还送点水和吃的给他。
一天晚上,夜已深沉。
黑暗在这个小城镇里猖狂地跳舞。
可怜的男孩在肮脏的角落,为了最后的食物与野狗对峙,他们厮打在一起,当他的鲜血淋淋而下时,野狗也畏惧地逃开了。
受伤的男孩将肮脏的食物抱在怀中,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深怕突然窜出一个什么人来抢夺他来之不易的粮食。
他苍白的脸没有表情,原本明亮的眼睛已暗淡无光。他蜷缩在角落里,夜风吹来,吹起他的凌乱的长发在风中飘舞。
不幸的是,两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了。
他们在男孩面前停下,看着他。男孩缩了一下,本能的感到害怕。根据以往的经验,除了野狗没有人会来和他争夺这肮脏的食物。
男孩看着其中一人缓缓蹲下,那张消瘦的脸的轮廊近在眼前。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低声问道。
男孩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洛狗剩。”
他的养父姓洛,他也跟着姓洛。他的养父说孩子的名字贱好养,所以他被取名叫狗剩。
那人又问道:“你的家人呢?”
洛狗剩想起了村子遭受的灾难,又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眼眶一下就红了,泪水哗啦哗啦就流了出来。
他想家了,可是家没有了。他想忘忧山了,可是他已经不知道回去的路。
“我的家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想回家。”他泪眼婆娑地说道。
悲伤中的洛狗剩看到眼前的男人站起身,转过去跟他的同伴窃窃私语。
“老王,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还行,估计能捞一把。”
“我也这么认为,干一票?”
“干!”
洛狗剩看到那人又蹲下来看着自己,他的语气变得很温和。他问,小娃娃,你是哪里人,我们送你回家去啊。
于是洛狗剩就被拐到了北邙山一带,卖了。
直到他们把洛狗剩转手到买家手上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人贩子。
买家将他关在黑屋子里,他不可能有逃出去的机会。就算是逃出了黑屋子,外边还有人看守,警备森严,一出去就会被逮住。
就算他身手了得,一个八岁的孩子面对两个成年人估计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残。他想到自己所拥有的那股神奇的力量,但他无法得知如何才能驱使它,因此也只能想想罢了。
他躺在稻草堆里,在翻了两三次身以后,宁静地睡着了。
处于困境的人总是害怕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洛狗剩就是这种情况,以至于一点点小动静都能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听到外边传来两个看门人的议论声,东拉西扯不知道具体说些什么。听了一会儿,传来了一阵倒水的声音,然后是瓷碗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洛狗剩从门缝向外看去,漆黑的夜里,一盏灯笼挂在墙边上,灯笼下的亮光处,两个守卫在地上摆着酒菜,正吆喝着彼此干杯。
他心想今晚可能有机会逃走,于是开始争分夺秒地对屋子那扇唯一的小窗户动起了手脚。
两个时辰过去,已是夜深人静,门外的两个守卫酒足饭饱挨着墙睡着了。于是洛狗剩翻窗户逃了出去。
他拼命地跑,跑呀跑,在夜里如同一条捕食的恶狼,为了生存而奋不顾身。直到耗尽了力气,他才疲惫不堪地倒在了地上,不管这儿是什么地方,已经体力透支他喘了一下粗气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洛狗剩发现自己在躺在一条管道旁边的草丛里。他饿极了,可是这里不是忘忧山,他也没有武器和工具,根本不可能找到吃的。
于是又饥又渴的他顺着官道一直往前走,直到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县城。
这一年洛狗剩九岁,已经在尘世漂泊了一年多,终于来到了武合县。
他不可能在县城中打猎,身上又没有钱,所以只好沿街乞讨,变成了一个小乞丐。
想不到洛狗剩乞讨的效果竟是出奇的好,估计是因为他年纪小,模样又长得好看吧,别人都愿意设施他。他就这样过上了温饱的小乞丐生活。
开始一两个月还过得挺好,但是很快就惹上了麻烦。
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就抢了本地丐帮的饭碗。大乞丐们还不至于为难他,但是丐帮同样有些小乞丐,就看不过眼了。
终于有一天,他被几个小乞丐包围,要他加入丐帮。
洛狗剩虽然过着乞讨生活,但是他本意并不愿意做一个乞丐,实属走投无路而为之。当他被威胁加入丐帮的时候,哪肯点头答应?
他脸上有些惶恐的神情,看着那群年纪跟自己相仿或稍大一两岁的小乞丐,说道:“我不想加入你们,也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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