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种师成在船舱中忿忿道,“今夜这个刺客未免也太幸运了一点,若不是我被后面的弟兄们挤到外围去了,他哪有可能嚣张离去!”
赵德芳看了看种师成,特别是他那一只高肿的左眼,虽然刻意隐忍,但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难掩的笑意。
旁边一位家将亦调笑道:“你还是先去挑战一下那位把你打伤的小姑娘吧,说不定人家才是真正的高手,比那个什么毗伽阙厉害多了也说不定”。
“对啊,你看老种这伤负的,也不知会不会有内伤?”其余几名家将也起哄道。
“就是你们几个把我挤出去的,还敢在这幸灾乐祸?!”种师成气急败坏道。
“行了,行了”,赵德芳微笑摆手道,“难得师成对一个女孩子感兴趣,看呆了,被打个一拳两拳的,也是值得的”。
“……”种师成彻底无语了,今夜算是糗大了。
“大伙也别尽调笑老种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毗伽阙吧,他可是明言还要再来的”,莫管家在一旁提醒道。
“还是老莫是个正经人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没个正形!”种师成感激地看着莫管家。
莫管家却揶揄道:“他们正不正形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盯着人家正经姑娘看呆、眼角还被打变形了的人,肯定是没个正形的”。
“你……”,种师成红胀着脸道,“不对,是你们,你们都不是好人!”
“哈哈……”船舱中众人忍不住纷纷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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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赵德芳一行向钱越等辞行,他们决定改走陆路。说是为了避开刺客,但是钱越知道,赵德芳是不想连累己方,毕竟昨夜钱府家将被刺客杀死了三人,另外还有六人重伤,反而是赵德芳的家将只有三人受伤,而且不算严重。有念及此,钱越心中有些感动,轻声道:“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相互间有个照应,赵公子何必执意离船呢?”
“谢谢钱小姐雅意。刺客是奔我们而来,无故连累小姐受惊、并致贵属伤亡数人,已是过意不去”,赵德芳施礼道,“更何况,我们改道陆路,行程更为灵活,刺客反而不好把握,说不定能摆脱那个家伙,亦不是没有可能”。
“感谢赵公子,老仆代我家老爷道谢了”,钱府姚叔出列道。实际上,若非赵德芳主动请辞,他今晨便会提出己方离船。虽然昨夜赵德芳舍命救了自家小姐,让他很是感激,但那名刺客的可怖,令他忌惮不已,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钱越冒那么大的风险,继续与赵德芳同行。
听到姚叔将“老爷”都抬出来了,钱越知道这话其实是用来压自己的,微微叹了一口气,钱越从手腕处取下一只青玉手串,将其递给赵德芳,歉意道:“此玉串,乃家慈特意从云林寺中请来,今日转赠公子,愿它护佑公子一路平安”。
赵德芳道谢后,接过玉串、握于手中,青玉之上,余温尤在,赵德芳心中不禁泛起别样一番滋味,竟失神了片刻。
看到赵德芳神色略异,钱越顿了一顿,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霞飞双颊,略微欠一欠身,回身上船,走到跳板中央,她又忽然顾首道:“公子将来若到杭州,望持此玉串,到钱塘县龙泉庄报个平安”。
赵德芳将玉串盘于左腕,微笑施礼道:“一定!”然后翻身上马,随众家将离开河道,沿陆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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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没事了吧?昨夜是我不对,向你赔礼了啊”,阿吴若无其事地路过正在牵马的种师成,状作不经意道,“若你们真有机会来杭州,请你亦随你家公子一道,来龙泉庄做客”。
“哦”,种师成淡淡道,“放心吧,即使我们不去杭州,我家公子也自会遣人向贵府报个平安的”。
听到种师成说“遣人”,阿吴怒哼道:“爱来不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愤愤离去。
“怎么又生气了?我没说错话呀?”种师成不解地喃喃自语道,“唉,脾气真大!”
“你小子,真是个榆木脑袋,呵呵”,老莫从一侧骑马而过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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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汴水河畔荒野的一座废弃的古庙中,赵德芳与莫管家正坐在一团篝火前,讨论行程。为了躲避毗伽阙的追杀,他们将五十人分为十组,每五人一组,分道而行。其中,赵德芳、莫管家以及另外三名身手较高的家将是一组。
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吹来,独自在外守夜的那名家将不禁缩紧了脖子,他不知道的是,一名刺客正在暗中紧紧地盯着古庙外的他,“怎么还没反应,可别耽误了事情呀”,刺客焦虑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放的量太少了?”
正在刺客暗暗嘀咕时,却见古庙外的那名守夜家将似乎在摇摇晃晃,口中还喃喃道:“今天没喝酒啊,头咋这么晕?!”终于,他最终还是晕倒在地,刺客迅速从草丛中跃出,向古庙冲去。
除古庙外晕倒的守卫外,庙内庭院中,还有两名家将晕倒在地,领头的黑衣人冷笑道:“你们这帮家伙,终于都被我放倒了吧”,说完,他便往庙里的正厅冲去。
正厅中,赵德芳、莫管家正在强行撑着,“公子,你快走,我来殿后!”
“你们谁也走不了”,刺客狰狞道。说完,他一脚踢飞踉跄而来的莫管家,对方被直接踢到墙角,昏死过去。
赵德芳同情地望了莫管家一眼后,抽出佩刀,向刺客砍去,结果佩刀被刺客一刀劈开,反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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