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追着追着,那只蝴蝶突然又向回飞来,飞到了淑贞的面前,接着向上一飞在她头上边两米多高的空中盘旋了起来。小男孩站在了她的面前出神的仰望着蝴蝶。
淑贞转回身,双眼奇怪的盯着小男孩。
小男孩留着一头长短不齐的短发,一眼就看出是用剪衣刀剪的,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上面订了很多补丁!让淑贞奇怪地是那褂子和裤子看上去很干净,尤其是那补丁,就像是专门刺绣的朵朵百合花!
“是百合!”她心里奇怪道!
猛地,她感到眼前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知为什么,她的右手不自觉地伸进了口袋,轻轻握了一下包有两人头发和血液的手帕。
这时,丈夫突然附耳对她小声道:
“我看她更像一个女孩!”
妻子感到全身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道:
“嗯!嗯……,她的头发一定是她娘亲剪的,也真够短的!”
黄色的蝴蝶在她的头上方盘旋了有两三分钟,然后向东飞走了。小女孩仰着头见蝴蝶远去,转身向山上跑去。可是小女孩跑了四五米远,突然转身跑了回来。
小女孩双眼盯着淑贞:
“阿姨!叔叔!你俩是从大上海回来的吗?”
淑贞惊异万分,立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惊道:
“你知道大上海?”
“我娘亲还说大上海是个很大很美的地方!我爹就在大上海!”
“你爹在大上海!”
“嗯!”小女孩使劲点了点头。“阿姨!您见过我爹吗?”
“你爹是谁!叫什么?上海大着呢!”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是莫家庄的!”
“不是!是三里河村,我和娘亲来挖野菜!”说完,她转身跑走了。
淑贞感到小女孩是因为太想念父亲,渴望有人从大上海带来她父亲的消息,所以才那么问的!尽管如此,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袭进了她的心头:
“三里河离这里有十多里远,她们娘俩为什么来这里挖野菜?为什么感到小女孩似曾相识?为什么说她的爹爹也在大上海?为什么……?”正想着,忽听有人喊道:
“你是阿贞吧!”
淑贞抬头一看,这才发觉已来到村边。虽离家那么多年,但还是一眼认出了面前的老人:
“三奶奶!我是淑贞!”
老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
“真的是淑贞啊!龙贞呢!他怎么没回来?”
她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我哥他不回来了!”
“怎么了?”她看着淑贞哭肿的双眼,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淑贞的三奶奶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唉……,在这乱世做好人是最难混下去的!你们还是快些回家看看怎么办吧,就是在几年前回来,你家那房子也早露天不能住人了。”她摇了摇头转过身刚走了几步,淑贞突然喊道:
“三奶奶!”
她的三奶奶回过头。
淑贞抬手向灵山上一指:
“那母子不是三里河的吗?怎么会来这里挖野菜?”
她的三奶奶盯着她,就像知道她问的是谁,接口道: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自打去年她们母女就经常来咱灵山,尤其小女孩的母亲总是站在上面朝西发呆,直到傍黑才回去。听说是死了爹娘急的,可为什么又来这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淑贞眉头紧皱,心想:“她们母女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行为呢?”
她三奶奶接着道:
“你也知道三里河离莫家庄有十里路远,她们不可能舍近求远来此挖野菜。我可以肯定!她娘俩一定不是专为挖野菜来的!”
“那是为什么?有人问过她们母女俩吗?”淑贞忍不住又问道。
“问过,她就像是哑巴!可她的女儿就只会说来挖野菜!”说完,她的三奶奶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她家的破草房,早已坍塌成了土堆!
“唉……怎么办呢?”淑贞轻轻哀叹了一声。
丈夫不以为然: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地基没让周三家霸占去就已不错了!”
淑贞从邻居胡大伯家找来了铁锨,就在两人刚走出村庄,抬头奇怪看到那小女孩的娘亲还站在原地,向小树林呆望着!淑贞甚感疑惑:
“她在看什么?”
俊文虽也奇怪之极,却说道:
“连三奶奶也不清楚,我们怎么会知道!”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淑贞家的祖坟地又添了一个很大的土坟。里面埋进了那块包有两个人的头发和血液的红色手帕。就在两人就要烧完纸钱时,小女孩不知何时跑到了坟前,手指着坟边的木牌支支吾吾嘟囔道:
“…莫……莫……贞……莫什么贞……小……山……东…
淑贞一听,奇怪地问道:
“你认字?”
“是我娘教我的!”
“那你几岁了?”
“十岁多点!”
“上几年级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犬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脱口问道:
“你知不知道狼其实也是狗!犬狼岂不是两只狗?”
小女孩抬了抬头,有点生气的回道:
“他们也说过,可两只狗更厉害!”说完,转身跑走了。
“这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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