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进入平流层飞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洛阳都没有问刘洪诸如飞机将在哪降落、最终目的地在哪之类的问题。
跟他打了两天的交道,洛阳已经明白了一件事,刘洪如果没有主动跟他提及一件事情,那就不要问,因为问了他也会装作没听见。
航程之中,难免有些无聊,洛阳试着和那位替徐为民拎包的年轻人攀谈起来,发现他是挺随和的一个人,也很健谈,不过保密性很强,跟他聊了近一个小时,洛阳只得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知道了他叫薛涛,国防科技大学毕业,跟自己一个专业,生物学博士,还是一名现役军人。
除此之外,对项目组给自己工资和保密津贴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洛阳不是一个对金钱十分热衷的人,但他对生活的态度向来很现实,钱太多了,就是一串数字,但没钱也不行,在北京光租房子,一年就得好几万,没钱人家不租给你。
项目组的财政应该相当宽裕,按薛涛估计,他今后的工资和保密津贴加一起,一个月两万往上,洛阳对此没什么意见。
两人一直聊到没什么话题可聊,然后便各自躺回沙发上休息起来。
洛阳闭着眼小睡了一阵子,忽然觉得飞机颠簸起来。
他睁眼醒来,发现飞机已经处于下降过程中,这时候天也快亮了,一缕金色的阳光从左侧舷窗后方投射进了机舱中。
洛阳这时候看了一下表,七点二十三。
对于此行的目的地,他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从京畿机场起飞,往西南方向行驶,整个航程近三个小时,那现在应该在四川省境内。
不过他并没向任何人征询,这显然是一个自讨没趣的举动。
飞机降落在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军用机场,让洛阳意想不到的是,接机的是几辆刷着中国邮政logo的绿色面包车,都挂着川r开头的民用牌照,这印证了洛阳之前在飞机上的猜测,此行的目的地果然是在四川境内,四人上了其中一辆车,车厢完全是密封的,根本不知开往何处,不过这恐怕是洛阳平生最难受的一次乘车经历,面包车开了七个多小时,路况也时好时坏,有时候像在高速上,有时又能将人浑身骨头都颠簸散架,路上睡着过几次,都是脑袋撞到低矮的车顶,被硬生生的疼醒。
下午三点,面包车终于停了。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几盏能够亮瞎眼的白炽灯,估计得有一两千瓦,悬挂在那根布满灰尘的钢铁大梁上,外面还罩着一层铁丝网。
这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厂房,似乎已经废弃很久了,玻璃没几块完好的,和那几盏不节能的大灯泡一样,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开门的是两个端着95式步枪的士兵,奇怪的是没有臂章和胸贴,也不知是属于哪个部队的。
洛阳朝着厂房大门处望去,透过墙上用于采光的玻璃窗,依稀可见几个反着的大字“213国营木料厂”。
没看到五秒钟,刘洪那张冰冷的面孔便出现在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乱看,跟着他们走。”刘洪指了指那个背枪的战士。
,跟在那名战士的身后,朝厂房里面走去,越往里走光线越不好,灯也不亮了,那名战士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门上用红漆刷着‘配电房’三个字,洛阳以为他是要拉闸开灯,没想到门后竟然是一部电梯,而且是一部十分少见的老式电梯,电梯门还是简陋的铁栅栏,当电梯从井里升上来的时候,铰链发出巨大的声响,让人不禁怀疑它的安全性,但见徐为民都毫不迟疑的进了电梯,他也没多想,跟着站了进去。
电梯一直下降了大概有四五分钟,才咔咔咔的停了下来。
栅栏外是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上方有方形的铁皮通风管,粗糙的混凝土墙面上每隔十来米便印着一句标语。
类似如下这些: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这是以前的人防工事吧?”洛阳问道。
刘洪难得开了次金口:“不是普通的,是防核攻击的,现在已经废弃了,当年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洛阳跟着众人出了电梯,沿着走廊一直往里走,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摄像头,但每隔大概四五十米的样子,便有一道门。那种类似银行金库的重型密封门,只是防锈做的不好,看起来有些破旧了。过了三道门之后,进入了一座大厅中,面积大概有两千多平米。在那个年代,能在几百米深的地下建造出如此庞大的工事,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大厅的正中间是一部超级计算机,顶部的冷却系统正全效运转着,涡轮叶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超算的主机有七八个集装箱那么大,再加上配套的输入设备和投影仪,几乎占据了整个大厅近七成的空间,可以想象其性能的优异。
在这周围,是十来个安装有重型防爆门的独立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着一面巨大的钢化玻璃窗,使人可以从外面看清房间内的情况。
有几间应该是实验室,其中摆满了各种用途的高端设备,诸如激光共聚焦显微镜、超速冷冻离心机、核磁共振成像仪,一些身穿白色防菌服的科研人员正在操作着这些仪器,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只顾低头忙手里的事情。还有一间暂时闲置的手术室,和普通医院的手术室有些区别,手术台被巨大的玻璃箱罩了起来,手只能从两侧的圆孔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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