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易望向那个黄教佛陀,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心中却是已经把这个游方苦僧的来意想了个遍,天下大教小教正教邪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自己活了近百年也差不多走马观花的看了大半,这个佛陀虽是一副中原面孔可身上衣着却是地地道道的黄教装扮,在中原算是极为少见,甚至比吐蕃国的红教还要少见!
因为西域三十六佛国乃是半数红教半小乘,唯有中原是昕朝的佛教圣人求得的大乘佛教,而黄教据说则是那烂陀寺僧人在西域之西所创,一直以来都是向西传播,而与其他三宗分道扬镳,今日者黄教佛陀来中原又是为何?莫不是想要与红教和禅宗共分中原信徒的香火?
想到这,燕易忍不住心中苦笑,再过百年会不会玄虚山和玄岳山的玉皇阁和勾陈殿都会被改成大雄宝殿,供奉金佛?
到了裹着一身破烂黄袍德游方苦僧前,燕易双手抱起,而那佛陀则是双手合十,喃喃了一句燕易从未听过德佛家话语,不过从这苦行僧一举一动透出的气势来看,倒是像一个高僧,但与以前见的那些高僧又形似而神远,当真看不透。
四十年前由西秦往天竺那烂陀寺去,六十年后又从天竺往西秦归德苦行僧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真人行礼,丝毫不顾及佛道之差,倒是极为洒脱。
“贫僧史阿摩罗,自那烂陀寺而来。”
燕易心中一惊,眉头一挑仔细看了看这个衣着破烂德老僧,那烂陀寺,真真正正的佛家圣地!地位与如今的玄岳山和玄虚山较之更高一筹,因为据传那烂陀寺德万佛院乃是佛祖圆寂之地!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超过以金身祀真神的两道祖庭,而万佛堂的诸佛更是有半数在此成佛!而那烂陀寺据说只有二百僧众,但这等佛家圣地出来之人哪个不是佛家的顶级高僧?又有哪个哪个不是身后信徒百万!
不过虽然面前老僧是来自佛家圣地那烂陀寺德大僧,但燕易终归是见多了风雨的道家高人,还不至于为此而乱了分寸。
一身青布道袍德燕易微微一笑,直接道:“那烂陀据中原足足万里,法师如此艰辛到中原又是为何?”
在那烂陀寺修行数十年的僧人默默摇头,低声道:“贫僧自四十年前出西秦便不曾再回中原,如今重归故土却不曾想早已是天下大变。”
燕易讪讪一笑,轻抚了下及胸长须,抬头望了眼远处,道:“四十载春秋去,十国尽归来!此时天下渐安,法师此时归来到也正是时候。”
苦行僧跟着淡淡一笑,看了眼那座与记忆中不曾有过变化的牌坊,又低头,手中念珠轻动,老僧微笑道:“天下渐安?似乎不是如此吧...”
燕易心中一惊,这老僧四十多年不曾来到中原,如今刚来便能看出整个天下的形势不成?那岂不是圣人了?
燕易眯着眼看向老僧,疑惑道:“如今洛安城尽集天下气运,玄巽正盛,法师又何出此言?”
老僧面色渐渐暗淡了下去,没有回答燕易的问题,只是问道:“不知成黄真人尚在?”
燕易听之一愣,但想到这老僧已经远离中原多年,便道:“师傅早已仙逝多年,法师远在那烂陀恐不曾闻。”
老僧一惊,又叹了口气,问道:“道长说仙逝?难道成黄祖师不曾飞升天门?!”
燕易点了点头,以师傅的修为自是可以飞升天门,但当年师傅却是选择了老死,与寻常人一样的死,不会死后羽化亦不会成仙,这点一直让天下之人极为费解,不明其中缘由,而自己虽是现任的玄岳山长老却也不曾知晓师傅当年不曾飞升之谜,只能是一声叹息。
老僧微微额首看向顶峰,淡淡道:“此间江湖,气运比之当年更胜!”
燕易默然,若单论观气之事,自己这道家祖庭何须佛家高僧来指点?不知天下气运初自道祖观之?何时佛家比道家更能观气了?
便道:“法师千里迢迢来我玄岳山到底为何事而来?难道只是这气运之说?那我玄岳山与玄虚山甚至是洛安钦天监从不曾漏掉一丝一毫,倒不用法师在天竺便惦念着。”
听出燕易话中的意思,老僧微微一笑,道:“贫僧这次来只为报一次信而以。”
燕易挑眉道:“不去玄岳山反倒来我玄岳山报信?”
苦行僧点了点头,继续道:“吐蕃法王修得大日金身,将证得圆满,此事于那烂陀是大事,贫僧想,于于中原,终究亦是个大事。”
燕易听后一手轻抚长须,却是笑呵呵道:“法师之黄教与红教虽不同立,但却也是同出佛门,其中之事自比老道更懂些,而吐蕃法王之事贫道见典籍上乃是三百年出一世人间真佛,而最近一代已经是竟朝末年的仓央法王,于今正好已是三百年!若按此算吐蕃也该出一个真佛法王,这点与我中原也无大碍,而天竺也该更习惯了吧?”
说完,燕易看了眼远处天边泛起的一抹朝霞,轻笑道:“上任隆白法王不就是曾败在那烂陀主持手上么?而且若是老道没有算错,同样三百年一现的大日明王也该出现了,你那烂陀怕他吐蕃法王干甚?”
天竺名为史阿摩罗的苦行僧惊叹于燕易对天竺与吐蕃之间的了解竟如此深刻,不愧是道家真人!但身披破烂黄袍的老僧还是低声道:“大日明王以身护住了桲椤耶城百万百姓,黄教如今已有半数归于吐蕃新法王矣!”
话说完,远自西域来的苦行僧转过身去,没再回望一眼四十年前曾亲登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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