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皱了皱眉,倒是也不推辞,“成吧!”他刚要走,却想起方才陆竹的话,走到门口又扭了回来,“阿瑶啊,你也跟着一道儿去瞧瞧吧!”
“阿瑶去干啥?”刚巧陆兰出来,闻言,连忙道:“刚才李婶子还来闹呢,这会子阿瑶过去,指不定还觉得我们是去看热闹的,到时把我们打出来怎么办?”
“不会。都是一村子的人,哪儿来的隔夜仇啊!阿瑶,你说是也不是?”张河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是他到底是一村之长,也是有着威严的。
陆青瑶也清楚张河的意思,再来,她们家也要在这村子里立足,总归不能得罪了村长,加上方才村长对他们家的相帮,自然也是要承情的。
至于,能不能救到人,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陆青瑶颔首,“村长爷爷说得在理,那我与您一道儿去瞧瞧吧,但也不一定能够帮得上忙。”
陆青瑶丑话说到前头了,张河只应道:“成,走了。”
陆兰不放心,连忙跟了上来,“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陆竹刚收拾好,也颠颠儿地跟了过来,于是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李家。
李家的家境比之陆家自然好,此时里头围了不少人,有想帮忙的,也有看热闹的,陆青瑶还没走近,就听得里面震天的哭嚎声,陆青瑶认出是李婶子的,比之方才在陆家时的干嚎悲痛许多,期间还夹在着其他人的哭声,好不热闹的。
“你醒醒啊,李哥,你别吓我啊,咱们家可只有你这顶梁柱啊,你要是没了,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李哥,你醒醒啊……”
“爹,爹,您睁开眼看看我啊,爹!”
“都是你这扫把星,都是你害了我儿子,家里的活都做完了,你还让他去外头给人打零工,养着你这懒婆娘。现在好了,人给你害成这样了!你怎么不去死啊,真是苦了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啊,我怎么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啊,你这该死的贱人,我打死你!”
里头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响,一旁的乡亲们连忙上去拉人劝架,真的是乱糟糟得很。
陆青瑶跟着张河进去时,就见得里头一个满脸凶相的老妇人正抓着李婶子的头发挠,满嘴都是谩骂,李婶子这会儿也没了方才在陆家的凶残,只哇哇得直哭。
张河一进去,就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好了。吵什么呢,李大姐,我知道你这会儿心里不好受,但是,李娃子还在床上躺着,你就别吵着了,先让大夫给瞧瞧先。”
“大夫,哪儿来的大夫啊?这去请刘大夫的人都还没回来啊,我的儿啊,我的心肝啊!你要是没了,娘跟着你一块儿死了算了啊!”李大娘一松开李婶子就开始抹眼泪嚎了。
“现在请刘大夫肯定来不及,刚巧,阿瑶懂些医理,你让她看看能不能成?阿瑶,你去看看吧!”张河示意道。
李大娘一愣,“她?她不是陆家的三傻女么?村长,我是老了,可我没糊涂啊,你拿个她来捉弄我,看我热闹作甚?我这心里已经够苦的了。”
陆青瑶闻言,眉头轻蹙。
陆兰本来就不大乐意来,现在一听,就更不高兴了:“李大娘,我妹妹已经不傻了。而且,村长爷爷,您也看到了,人家根本不稀罕我们家阿瑶给看病。再说,方才李婶子可是有去我家嚷嚷着要赔二两银子呢!他家人命太金贵,回头要是有个好歹,那还不得要了我们全家的命啊!村长爷爷,您就饶了我们家吧!阿瑶,竹子,我们回家!”
“阿兰,你等等。”张河也有点不悦,“李大姐,阿瑶现在好了,不过,她也懂些看诊,现在左右等不来人,还不如先让她看看,指不定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呢!”
此时,倒是李婶子先反应过来,她连忙扑到了陆青瑶的跟前,“阿瑶,瑶丫头,你给我家汉子看看吧,能不能好?”
这会,倒是陆青瑶拉着陆兰往后退,“李婶子,别,我们可赔不起您二两银子。刚才污蔑了我们打了你家大柱子,等会要是污蔑了我们害死了你家的李大叔咋办?我们可担不起这人命官司的。”
虽然陆青瑶还没见到人,但是她也不是圣母,方才叫人算计了一遭,这会儿就立刻巴巴地上前救人的。就怕这耽搁了许久,蛇毒要是发作了,那也是致命的。别是这人没救到,她在他们眼里都是个半路出家的,不比刘大夫的身份,而且这两婆媳又意见相左,要是把那丧夫丧子的悲痛发泄在她身上,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李大婶一愣,刚巧,这会儿照看着李大叔的人就喊了起来:“老李,老李这嘴巴都黑了,这,这还能活么?你来看看,眼睛是不是要翻白了,大夫,刘大夫还多久来啊?这要是来晚了,是真要没命了啊!”
“这刘大夫远在隔壁村,哪儿能那么快来,就算是快也得小半个时辰啊!”旁边有人答道。
这下,李大娘就嚎得更凄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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