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涵生性不是狠厉的人,但却是狠厉起来不是人的那一种人。要不然,在现代,作为一个法医,不会最后变身为死神,要了那个位高权重的高官的命。
她这种人,也许性子里永远都学不来圣母玛利亚的精神,狠下心来,就不会轻易怜悯,她一向认为对恶者的姑息就是纵容对方继续作恶。所以,她对这个丫鬟下了狠手。
那丫鬟只觉得手腕一痛,然后再落到她眼中的景象就是,她那掉落在一边的手掌,她想惊叫,但过度的恐惧却让她发不出声来,在疼痛和恐惧的双重作用下,她晕了过去。
在院子里看热闹的窦家下人都惊呆了,虽说,他们大多都不是善茬,可平生却被这个十五岁的少女给镇住了。
让他们心寒的不是掉在地上的那只丫鬟的手掌,而是大小姐亲自砍手的气势,这气势把他们镇住了。
两个丫鬟也是面色苍白,久久没有反应。
“托盘呢?拿过来!”阿莲这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将托盘送到了窦子涵的面前。
窦子涵抬手将那只断掉的手掌拿了起来,不顾上面还残留的血迹,轻轻地放到托盘上,然后淡淡地道:“给二小姐送过去。”
“这——”阿莲神色有些迟疑。
“照做就是,告诉二小姐,一个人,当她不愿对自己的手足好,那自己的手足就会抛弃她。”
“是,大小姐。”阿莲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好用托盘端着那血淋淋的手掌向窦二小姐的房中而去。
“一个人长着手脚,长着口舌,长着脑袋,却是用来做坏事的话,不如不要的好,将她给我拖下去。”看着阿莲的身影出了院门,窦子涵的目光又移了回来,看着还昏倒在地的那个丫鬟。
她不管这丫鬟是因为什么而杀人,但将人推下池塘后还不罢休,非要置于死地的这种性子,砍掉她的一只手还算是便宜的。
在那一个世界,她已经没有人了亲人,这个世界,她想把豆芽菜当亲人了,却有人来害她当做亲人的人,她就一点都不姑息。
这世上有太多的爱恨离愁,就算到了现在,她都不清楚,为何窦王氏的子女们如此仇视她跟豆芽菜两个,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不是一个娘亲的缘故吗?就非要除之而后快吗?
窦子芳看着阿莲总过来的手掌,惊叫一声,就往窦王氏的身后躲去,那个丫鬟的确是她指使的,本来就心虚,但她也知道那个贱丫头是不会从那丫鬟口中得出证据的,只要爹不在,她也不敢把她怎么办,只希望,那个该死的小豆子再也不要醒来。
“将它给我扔掉,扔掉!”窦王氏看着那只血淋淋的手掌也毛毛的,吩咐身后的丫鬟道。如果是从前,她早就带着下人打上门去了,可现在,那个贱丫头上演了这么一出,就算是她,也不由地有些胆寒。
为何这个贱丫头死过一会,就变得这样凶狠了呢?
几个丫鬟却无人敢上前,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上前打算将那托盘端上扔出去,可是,一对上那手掌,手一抖,就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弄的,还不把它给我捡起来扔掉。”窦王氏再次喊道,想起那个丫头一脸凶狠的样子,她也有了几分惧意。
窦子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对这个大姐,她从小就是掩饰不住的嫉妒,虽说她们出生的日子不过相隔了几天,但从小,府中所有人的眼中就好像没她这个小姐,目光多半都停留在这个大姐身上,凭什么,她就要比人无视。
最可恶的是,连临州城的第一次才子竟然要同大姐结亲,那样一个风神俊秀的男子,也是她喜欢的人,不过还不等她动点手脚,爹竟然说要将她送给知府老头做小妾,那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知心中有多爽!
她知道这个大姐一向心高气傲,但没想到,听了她的话,竟然寻死了,可这死了之后,怎么变的如此凶狠,难道她是鬼上身了不成?想到这里,她还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她不知道为何就想让小豆子死,这个小贱种和他那个娘一样,让人讨厌,明明只是个青楼女子,就是因为长的跟那死去的大娘相似几分,娘不过气愤不过,抓花了她的脸,爹竟然要让娘对着那个贱人,磕一百个头道歉。
哼,一百个头?也不看她受不受的住,她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个青楼女子张狂的模样,她以为有了儿子,这窦家的家财什么的都是属于她们母子的吗?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享用。
她不过是在她产后的药里加了一些活血的药罢了,就让她一直血流不止,最后,过了没三个月就去了。
可这个大姐也真是奇怪,三弟也没见她喜欢几分,却对这个刚出生的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分外喜欢,还派了手边最得力的人去照顾这个小豆子。
哼,她以为这样她就没办法了吗?也不想想,今个动手害人的那个丫鬟可是她原本的丫鬟,是她这个做大姐的亲自安排到小豆子的房中的,只是后来被自己收买罢了。
窦子涵看到起的震慑作用已经达到了,就决定要收场了,她今个的一番作为固然是为了替小豆芽菜出气,更是为了震慑这些下人,让他们以后不敢随意欺软怕硬。
“将这地方清理干净,以后没有允许,最好不要随意进我的院子,没准哪天,本小姐不顺心,砍断某个人的腿。”
这时,李郎中被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带着走进了院子,但一直不敢抬头对视窦子涵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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