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骇人、响亮的尖叫声划破宁静住宅区的清晨,突然张伯伦停下了所有动作,手掌突然放鬆。张伯伦家的大门被用力地踹开,那是阿建最期待看见的男人,马克,以及阿建日夜朝思暮想的父亲,父亲如过去美好回忆中的那样打扮,牛仔短裤是父亲出门钓鱼的必备穿着,那是母亲亲手将不要的牛仔裤裁剪缝纫而成。俗气的格子衬衫,小时候曾多次拿来试穿,想像自己是大人,对未来充满愿景。那双破旧的凉鞋是家里的大狗狗亨利最喜欢的玩具。那双眼镜底下有一双慈祥、智慧、看透一切的眼睛。而那棒球帽,是父亲参加自己小学时期的球队比赛时,硬和教练要来的帽子,自己有一顶一模一样的。
张伯伦放开了双手、抽出仍然在pēn_shè的yáng_jù,跌坐在后面,脸上满是惊恐。
阿建不断的咳嗽,全身赤裸腥臭,但眼睛不愿眨,视线也不愿离开父亲。
阿德跌坐在楼梯口,心中巨浪还未平息。
马克望着屋里的一切,脑中推测着任何一种合理的解释。
男人眼中只有阿建,他的亲生儿子,眼泪不停地流下。
「张德肯?你怎幺会在…………」张伯伦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阿建踉跄地起身跌落在张德肯的怀中,他脱下自己的衬衫,为儿子罩上。阿德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和张伯长得一模一样,但奇怪的是,同样的眼睛、鼻子、嘴巴可以组合成感觉完全不同的脸,那是一个慈祥、关爱、智慧的脸庞。
「哥哥,我要把张建带走……」张德肯依然无法停止眼泪。阿建在父亲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像个孩子一样的啜泣。
「德肯,弟弟,你不能把他带走,他现在是我的儿子阿!!!」张伯伦慌张了起来。「你和妮娜已经决议要把阿建过户给我了,你忘了吗?这是有法律…」「不管法律怎幺说,他是我儿子,我生的儿子,是不争的事实。」张伯伦被堵住了嘴,但心中满是不甘心,一股愠火又烧了起来。「他是我儿子,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就这样把他带走!!!!!!!你只是我弟弟,凭什幺这幺嚣张?」说完满脸通红的张伯伦举起拳头,冲向他们父子。
说时迟那时快马克切入了三人之间,侧身闪躲过张伯伦的拳头,一记重拳打在张伯伦的脸颊上,这一拳蕴含着对阿建身世的不平。另外一击打在张伯伦的肚子上,这拳则包含了对阿德与张伯伦的关係的醋劲。尤其阿德竟然昨晚都躺在这样的男人怀里,让他进出、让他nèi_shè、让他随意射在嘴里,想到这里马克又举起他强而有力的拳头,但此刻在马克与张伯伦鼻血直流的脸之间,马克将拳头停在阿德的额头上。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张伯伦的眼泪夹杂的鼻血簌簌的流到了他的胸膛上,他缓缓的跪下,双手紧紧抱着阿德的腰际,痛哭。「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欢阿建,好喜欢阿德。拜託你们,不要把他们都带离我的生活…………马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我跟你发誓,我真的没有勉强阿德,我真的好喜欢阿德。」阿建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也跟着碎了,这个他曾经以为总有一天会珍惜他的男人,最后却是如此的落魄与可悲,阿建无法再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任何一秒都无法。
阿建收拾好所有他要带走的东西了,并不多,只有一个背包。他牵着父亲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张德肯失去了工作,也因故与妻子妮娜离婚了,他在旧世界变得一无所有,他曾经在酒廊中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找寻不到生活的重心。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远在新世界的儿子,他没有考虑了很长的时间,就决定放弃自己身为正常人的一切证明,搭上了那班不可能再回头的火车。张德伦尚未感染库玛病毒,但他知道再过几天后,他的脑中会产生变异,他可能会做出他一辈子想像不到的事情,但他并不害怕,他知道他最爱的儿子会陪他度过。
马克紧紧的抱了阿德。「爸爸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很喜欢张伯伯。虽然爸爸会很担心你,但爸爸会尊重你的决定。」阿德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幺。「去陪陪你张伯伯吧,他现在会很需要你。」马克亲了阿德的额头,便要起身去执勤了。
「爸爸,」马克回头,脸上依旧是阳光的微笑。
阿德紧紧的抱住马克,深深的吻了马克。
「我还是最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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