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已经是华灯初放时候,比起徐卫两国绝大多数城市,要不荒凉破败,要不实行宵禁,这听潮城的夜晚,可谓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因为夜的来临而减轻半点热闹。
“武”字牌、“力”字牌、“工”字牌,还有“师”字牌,听潮城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而“文”字牌的人似乎就有点风雨凄凄的感觉了。领到前面几块牌子的人,几乎在城门口就被全部接走。特别是“工”与“师”,正在大兴土木的听潮城简直是求贤若渴。
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本来就手脚无力的肖正,他的力量,又被饥饿进一步蚕食着,自从练习《枯木真经》以来,肖正就吃得特别多,饿得特别快。不过,虽然肖正平时手脚无力,软绵绵的,可是一旦运起功法,他的力量比起练习前,起码涨了一半,随之水涨船高的,还有他的反应和速度。
他低声对老者说到:“早知道这个样子,还不如让我去搬个几十百把斤,领一块力字牌,至少有个住处,有三餐饱饭。”
那老者笑笑不说话,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
肖正瞪大了眼睛,想看透老者衣服里到底都藏着些什么,这两个多月来,他已经从怀中掏出了许多让肖正惊喜的东西了。
老者努努嘴,肖正顺着望去,大大的“当”字,挂在了一家商铺的门楣上。
二人沉重的步子顿时就轻快了许多。
看见二人进了铺子,那店里的小厮,立刻就迎了上来:“二位爷,里面请。”比起其他行业,当铺或许是最不看重来者外貌打扮的了,他们只看重来者手里的货。或许他们还喜欢那些颓废邋遢的人,毕竟不是周转不灵了,谁会来当铺。况且越是贫寒,越是看着不争气的人,赎不回典当物的可能性就越大。
老者微微一笑,没有回话,从怀中摸出了那块玉佩在小厮眼前晃了晃。
小厮的脸笑得更灿烂了,引着肖正二人走到了当铺大厅的椅子上落座,随后又端上了热茶。
肖正二人打量着当铺的大厅,除开进门处是空着的,大厅靠里的地方,摆放着七八张小桌椅,还有一些可以移动的屏风,用来把桌椅围合,屏蔽外界的眼光。更有一些人,则是直接被请到了里屋,应该是价值更高的物件。大厅靠里屋的一面墙,隔了一间小屋出来,高高的柜台上,是拇指粗的铁棍,架起的铁网,只留了几个拱形的人脸大小的窗口,用来支付银钱。
肖正二人还未坐热,就有一个穿着体面留有短须的中年人,上前招呼。
走进身前的他,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当铺里估值的伙计,二位的东西,我可以给看看估个价。当然,如果二位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请店里的师傅、掌柜出来看看。”
不待那伙计说完,老者就把手上的玉佩递给了他:“有劳了。”
那伙计双手接过玉佩,小心的婆娑了一番,又对着店里的烛光望了望,随即还给了老者:“玉是好玉,就是刀工造型差了些火候。”
说完提着衣袖,那半藏着衣袖里手,露出了一个打开的手掌:“这个数。”
老者摇了摇头,伸手比了一个一。
伙计微笑着摇了摇头:“您买的时候,或许比您报的价还高一些。可是如今这年代,玩这些东西的可是越来越少了。况且,随着涌入的人越来越多,听潮城的这类东西也越来越多。也就是听潮城才卖得起这个价,要是徐卫两国的一些地方,可能也就是换几斗大米罢了。”
老者点头称是,不过口中说到:“我死当,你再添这个数。”说完手比了一个二字。
那伙计略一思索,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即将二人领到了柜台处,取过玉佩再确认了一番,递给了柜台里的人,又和柜台里的人耳语了一番。
接着对肖正二人又是一拱手:“您二位忙着,我先告退了。”
柜台里并没有递出字据,而是问道:“二位是要现银,还是银票?”
老者回答道:“银票。”
柜台里随即清点了七十两银票递给了老者。
……
离开了当铺,重回熙熙攘攘的大街,肖正问道:“那玉佩?”
老者回答道:“别人身上捡的。”
“别人身上?”
“嗯,死人身上。”
“不是说财不露白吗?”
“城外几文钱都有人盯着,总不能在听潮城就不花钱了吧。”
“有人跟上来了。”
“嗯,我发现了。人多,没事。”
……
二人到了钱庄,以一两990文的价格换了二两白银;又去添置了些衣物;最后走进了一家旅店。
“二位……”那店的伙计,看见有客人上门,很是欢喜的迎过来,只是走近看清了二人的打扮,就把那将要吐出的“爷”字给咽了回去。
老者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主动说道:“这位小哥,我们是住店的,你们这里的房间都是什么价位,可以洗澡吧。”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装衣服的包裹。
那伙计随即反应过来,想起有一些逃难人,条件不允许,有钱都没地花。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那伙计立刻弯腰堆满了笑容:“二位爷,有的,有的。您快快请进,我们后院有专门的浴室,二位马上就可以沐浴更衣。”
一边走,一边对肖正二人介绍:“本店,上房300文,中房200文,平房100文,不知二位想住哪一种。”
老者回答道:“就住中房吧,你给我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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