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宗经一到市场就碰了壁,因为自由市场分为室内和露天,他没有合作社证明就只能摆在露天交易。不下雨还好,一下雨就倒霉了。
可是当刘宗经安排停当刚刚缓过神来,不好的兆头又来了,远远看见杨运达三步并两步地朝自己走过来,他就觉得不对劲。
原来杨运达从朱士白那里得知刘宗经要去西花镇,于是就找了几个伙伴用比牛车更便捷的马车,装了好几大车丹皮提前来到西花镇,打算先抢光生意,等刘宗经再来就只能喝汤了。
杨运达人还未走近就假惺惺地问:“老兄,你怎么也推销起了丹皮?”
“还不是为了能成为朱士白的徒弟,能帮一点就帮一点了?”
“这东西不好销!”杨运达假惺惺地说。“你急于当他的徒弟也应该想想这忙帮得了帮不了?
刘宗经没时间和他讨论这些事情,调转话题:“你是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药材市场,也到这里来凑热闹?”
“今年丹皮卖不掉,能打听到的交易市场都打听到了。”杨运达反问:“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你们来了几个人?带了多少货?”
“四个,每人都带上一车货。”
刘宗经听了直摇头说:“知道你会来我就不来了。这么小的市场哪来那么多的生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天前。”
“你有合作社证明吗?”
“有。”杨运达装作不知道;“你呢?”
“我没有。”
“哪室内的销售情况好吗?”
“室内当然比露天好!我是差不多了!”杨运达又问,“朱士白给你什么价?”
“三百。”
杨运达伸出两个指头,说,“看行情最多能卖到两百就不得了了!”
“啊!”刘宗劲惊出一身冷汗,脑门上似乎給重重打了一棒,问,“不会吧?”
“要不了半天,你就明白了。”
听了心里虽说很忐忑,但他还是安慰自己说:“两百就两百,只要朱士白收我当徒弟,还有一百就算是交学费!”
看来情况完全出乎刘宗经的想象。一路上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扫掉了一大半,但是他已经顾不上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只能耐心等待顾客上门。
他足足吆喝了三天,问价的倒是不少,买的却一个也没有。
三天来连一口袋都没有卖出去。还要給牛喂料,为了节约开销自己每天只吃一顿饭,晚上卷着稻草就睡在牛车底下。
杨运达每天都来看他,第三天又来了,大老远就叫:“你还有这么多!”并指了指天空,“马上就要下雨了!一淋雨就要发霉,到时候当柴火都没有人要啦!”
“你能帮我弄到室内吗?”刘宗经盼望能等来救兵。
“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杨运达一口回绝。
刘宗劲顿时心口发紧,问了一句“你卖完了?”
“我卖完了。我反正自己种的,除了种子和人工化不了多少钱。”杨运达又火上浇油:“你就不同了,还得給朱士白扒一层皮!”
刘宗经懊丧地点点头。
“是朱青兰介绍的?”
刘宗经耷拉着脑袋没有回答他,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袭上心来。
“好了,我得走了;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不陪你了祝你好运。”杨运达幸灾乐祸,暗暗窃喜。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乌云和一片广袤的黄土地在遥远的边际连接成一条直线。几只乌鸦在树上呱呱叫个不停。
交易场地除了刘宗劲和他的牛车以外空无一人。他浑身上下淋得透湿,只能紧紧贴在牛肚子上借此暖暖身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洛阳,回到那古色古香的家里,姑妈和姑父以及表姐都来欢迎自己......
突然有人叫他,打断了他的美梦。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农正在问他:“小伙子你还在这里等什么?你这丹皮准备怎么卖呀?”
“随你开个价吧,”他总算等到一位顾客。
“火柴价行吗?”
“行。”他没有还价,因为心已经跌到谷底。
清点时面对零零落落都是一分两分的碎钱,回想给朱士白的一张张大团结,心中实在是叫苦不迭。
“自己怎么就如此倒霉?本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如今却又遇到债务缠身。”他想到这里彻底没气了,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这笔债何时还得了?而且可能麻烦才刚刚开始。”
回来的路上,他脑子里始终离不开一连串的大呼上当:“朱青兰的介绍,杨运达又是怎么知道西花镇的,为什么朱士白不告诉要开一张合作社证明......”
等他赶着牛车回到山阳,已经是身无分文,几天都没有进食。物是人非,刚来时还算个人样,如今却一贫如洗彻底破产。
五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径直来到朱士白跟前等待发落。与朱士白趾高气扬的姿态对比,刘宗经显得极其渺小,几乎可以被生吞活剥。
“年轻鲁莽,被宠坏的一代。”朱士白早就从杨运达口中料到他会有这一天了,所以说得干脆问得同样也干脆:“余下的准备怎么办?”
“抵押物品我肯定是要的!”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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