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几乎一夜未眠,他总觉得有隐约的呼噜声在自己脑中回响(或许真的存在)。自正式成为警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迟到,还好警局正乱成一锅粥,没人顾得上一个迟到的新人。
“约翰!你怎么才来!”迪奥匆匆忙忙跑来,叫住蹑手蹑脚往办公室跑的约翰,“手机也打不通。”
约翰想起了自己还有这么个东西,他现在应该躺在自己包里,或是家里,或是办公室里,甚至在昨晚的什么时候丢了。约翰懒得多想,随口糊弄过去,迪奥也没深究,他的脑子都被一件更重大的事塞满了。
“拉切尔警官的事,你听说了吗?”迪奥问。
“拉切尔警官?他怎么了吗?话说回来,警局里怎么乱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约翰已经趁昨晚失眠的时候做过了练习,装出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死了!”迪奥喊道,瞪大了通红的眼睛,他的声音吸引了附近几个人的注意力,但他们很快又投入到了自己的事情中,约翰感觉自己的脸正在微微抽动。
“死。。。死了?怎么回事?”约翰拼命折磨自己的喉咙,想要制造出一种被惊吓到的语气。
“早上有人来警局报案,说是又发现了被肢解的尸体。原本碰到这种案子,拉切尔警官总是自己偷偷跑到现场,可今天看不见他,办公室的门也是紧闭,警局的同事去了一看才发现死者就是拉切尔警官。。。”迪奥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两手紧紧地攥成拳,脑袋深深地低下去,只能看见憋得通红的耳朵,“他被肢解了,和之前那几个死者一样。。。可恶。。。”
即使假装不知情,但约翰始终无法骗过自己。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拉切尔警官正是死在这双手下。
“不。。。不会吧。。。他怎么会死掉。。。昨天还好好的。。。”约翰已经成了在考场上忘记复习内容的学生,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装下去,双脚有些发软,只能伸出一只手扶住墙来保持平衡。“呃。。。对不起,迪奥,我有些难受。。。先回办公室了。。。”说完,约翰丢下一脸疑惑的迪奥,一个人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办公室走。
“啧啧啧,真没用。”刚走两步,怪物就嘲笑起来,看来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躲在旁边看戏。“还好是这个愣头青,他一定觉得你是受不了上司暴死的冲击才会变成这样,要是换成别的更难缠的什么人。。。”
怪物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约翰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一片漆黑,他伸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打开电灯。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人,正式刚才怪物说的“更难缠的人”,说是“最难缠的”也不为过。
鲁宾正坐在拉切尔的位子上,盯着贴在墙上的海报,灯亮了之后他两脚一蹬,带着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正面对着约翰。
“拉切尔的事你就别太在意了,人终有一死,更何况是干了这一行。。。”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仿佛刚从满是灰尘的地上站起来,“要做好随时丧命的准备,无论是工作时因公殉职,还是私下被犯人报复,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你唯一能做的,只有肩负着这家伙的意志,继续活下去。”
约翰隐隐约约听到了怪物的窃笑,另一个自己不知道在不在。约翰侧耳倾听,可除了怪物停不下来的傻笑,什么声音都没有。
“听懂了就坐下来工作。”鲁宾拍了拍约翰的桌子,“再说一次,拉切尔的事你就别管了,什么时候办葬礼会通知你的。”
还有葬礼?约翰从未想过葬礼的事,可现在它就摆在自己眼前,约翰又突然觉得自己不敢出席这葬礼,不敢面对拉切尔警官的家人和朋友。自己作为杀人凶手,要出席死者的葬礼,装作毫不知情,向死者弯腰鞠躬致意。人们总说杀人了一个人就是“身背一条人命”,可对于约翰来说,所要背负的东西,远比一条人命多得多。
“还有,”已经走出办公室的拉切尔警官回过头,补上一句:“过几天,肯定是在葬礼之后,上头会组织一个对你的问话。因为听说最近这两个月你都和拉切尔一起下班。。。”鲁宾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约翰,看他没有任何要反驳的意思才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一点,上头大概觉得可以从你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毕竟这次丧命的是警局的在职警官,所以他们也很紧张。不过你可以放心,没人会怀疑你,你有没有杀了对你关爱有加的上司,还把他肢解了,对吧?”鲁宾朝约翰挑挑眉,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带上门离开了。
“嘿,要问话呢!”关门声还未散去,全程憋笑的怪物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对了!哈哈!太有趣了!今天有趣的事太多了!笑死我了!约翰,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
“没问你啦,二号。”怪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跟我交换吧。”声音沉稳而冷酷,毫无疑问它来自另一个约翰。
“交换?为什么?”
“刚刚那个警察不简单,你应付不来的,凭你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隐藏什么。也许他已经起了疑心,别忘了,他是十年前那件事的见证者,被他抓到把柄我们都得玩完,唯一的方法就是交换,由我去应付问话,并作为约翰继续活下去。只能这么办,而且你也知道的,你没有拒绝的能力。”
他说的完全正确,自己不可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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