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断嵩却没有死,而且王应手已落入断嵩手掌之中,原来断嵩的“六断劲”,神妙异常,可以自行封闭穴位,而且甚至可以一身化六断,六断之间互不影响。适才断嵩借机不动,也任由肖战天随意封自己的穴道,其实已率先封闭穴位,而且潜运“六断劲”,将伤势逼在一处,并等待机会。果然,王应手急于为父报仇,又深信自己不能动弹,所以才让自己一击得手。
此时群豪难免投鼠忌器,而且眼见断嵩又不似有伤样子,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断嵩,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凌太虚厉喝道。他“七大世家”同气连枝,休戚与共,自然更容不得断嵩杀死王应手。
“哈哈,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断嵩带着歇斯底里的吼叫,朝向群豪,“来杀我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能不能杀得了我,你们不是自负侠义,自命大侠,来啊,来啊……”这声音绝不似认得声音,人的声音不会这么绝望和狷狂。
“你先放了王世兄,我们再公平决战,你也自负高手,怎可……”木青云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断嵩打断。
“闭嘴,你们是大侠,我不是,我不要什么公平,谁落在我的手里就是死。你们有本事杀死我,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手一抬,眼见就要杀死王应手了,只听见一声大叫。
“不要。”是她,她终于说话了,“你已杀了我爹,还要将我唯一的弟弟也杀死吗?”
只见一个身著孝服的清丽佳人,她的眼睛已经肿了,不知流了多少泪,为她爹,为她也为他。在场的虽然都是厮杀半生的人,刚才也正是死亡杀戮的紧要关头,不过她,就像是夏日里的一道清泉,让大家忘记了杀伐,忘记了仇恨,甚至忘记了自己。
“你要杀就杀死我,我已经死了,让我安静的去死吧!”
对了,这是他唯一的弟弟了,她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断嵩,自然不能再没有他弟弟,想着手就缓缓放了下来。
突然,精光一闪,一条九节鞭直打这少女的背心,鞭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撕扯着这凄冷的秋风。
“啊!”断嵩蓦地扑过去,将她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鞭子,他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只是本能的护住了她。“啪”重重的打在断嵩身上,断嵩哇的一大口血直吐在她的身上,印红了她身上雪白的孝衣,像是不甘的诉说。“嘿嘿。”不过断嵩还是向她笑了笑,像是当年的一样充满爱怜。她也仿佛回到昨天,回到逝去的欢笑和无忌。
果然,木青云算准只要向这姑娘下手,断嵩势必会不顾一切的救她。而且他手上鞭子功夫极为纯熟,可随时随地操控鞭上的劲力,自然不会伤到这美丽的姑娘。虽然此举可能得罪王应手和凌太虚,不过却是此时最有效的方法。
木青云虽不会伤到她,却不代表不会伤到他,眼见断嵩扑了上来,鞭上自然附上重力,重重打在断嵩背上。
“放开我姐姐。”王应手一个脱困,看到断嵩抱着自己的姐姐,不禁怒火中烧,直扑断嵩而来。其它七人更是一齐出手,不留半分余地。
不过断嵩揽着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眉黛,她的鼻子,她的温唇,她那随红叶一齐起舞的长发。就像是回到了回忆中,再也舍不得放手。他忘了闪躲,忘了自己的伤势,也忘了自己的生命。他只望这一刻可以永远下去。
不过,张鹰、凌太虚、王应手、欧阳群、铁继忠、肖战天、东方震、木青云一齐击在了断嵩的身上,将他拉回残酷的现实。
突然梦消失了,消失在了飘满枫叶的天空中,他被重重的击飞到了天空中,随同枫叶,随同她的长发,成了天空中绝美的风景。
再见了,我的姑娘。
永别了,我的爱人。
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还掺杂着她的香味。他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最后的温存。
又一次,他扑倒在那颗残荷渡头上,久久没有爬起来。
群豪又一次静默了。难道又是一次计谋?
“用暗器。”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时已没有人再说什么正义,他们纷纷掏出暗器,袖箭、飞蝗石、毒砂、飞针等一股脑儿向断嵩飞来。群豪似乎都眼见了暗器在断嵩身上爆起的血花,不过突然暗器都失去了目标,渡头散了,落入水中,连带断嵩也落入了滔滔的江水,翻滚着向下游流去。
这一突然的变化让大家都始料不及,等回过神来时,已云烟渺渺,眼前只剩几根残碎的木桩,和尚在风中飘荡的血枫。
面对着滔滔浊流,没有人能真正高兴起来,虽然他们重创甚至是已经杀死了断嵩,不过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残碎的肢体和淋漓的鲜血,冷风能送来的是无尽的伤痛。
一场大战就这样被流水冲刷干净,甚至没能留下一点的痕迹,这个更加残破的渡头也开始被慢慢被人遗忘,没有人会想起它,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不是一个可以留下回忆的地方,这里留下的只是无尽杀戮和伤痛。
就让人们彻底的忘了它吧,忘了他吧。
此事过后,“七大世家”威名更胜,是他们杀死了断嵩,虽然当时他们并没有见到断嵩咽下最后一口气,不过以他所受的伤来看,应该是活不了,而且他们也曾详细查过那个地方,并沿河守候了好久,始终没有见到断嵩的尸体。虽然心中还有一丝的不安,不过断嵩已死的消息却已传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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