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紫韵转身,快步滑到了一边,左右看了看,一闭眼,打算直接跳下房顶,手臂忽然被抓住,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落在了地上。
冷傲抓着穆紫韵的手臂,面色阴寒:“你疯了!”
“要你管!”穆紫韵没好气地甩开冷傲的手,这一动,才发现,原本被他伤了的手臂根本没好,一阵钻心的痛传来,她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扶着自己的手臂,察觉到他的靠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扯住了手臂。
冷傲的眸光一沉,一用力,将她错位的手臂扶正,只听咯噔一声,她的身体一颤,却没坑声。
“怎么?我就是一个心机深沉、毒辣狠决的人,你干什么还要救我?”手臂的痛劲还没缓过气,穆紫韵的声音有些虚弱,嘴角的浅笑带着浓浓的嘲讽。
冷傲的目光滞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刚才残忍的画面,脸色有些难看。
说那画面残忍,身为隐卫,比那更残忍的事情,他也曾做过,可是,如果将那样的画面与一个十岁的女孩联系起来,却让他的心颤。
瞧着女孩倨傲的脸,那一刹那,心底涌起一股怒意,他扬手就要朝着女孩打去。
正当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不准你打姐姐!”
男孩的声音洪亮带着轻颤,就连那小小的身体都轻微地颤抖着,然而,那双眼睛却坚定明亮,手臂张开,呈现护卫的姿态,将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女孩护在身后。
冷傲忽然就想起,一个时辰前,若非他及时赶到,将他们从水中捞起,此刻,他们已经成了两具尸体。
那日女孩盛气凌人,清亮坚定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景深别怕,姐姐跟你说,这个世上好人都是被欺负的,所以,我们不要做好人,我们要做恶人,以恶制恶!”
或许,她是对的,人善被人欺!
冷傲扬起的手,久久都没有放下。
穆紫韵看着眸色阴沉的男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对她来说,不管他想什么,都和她无关,她清楚的明白,他讨厌她!
不过,那又如何?她已决定要做一个恶人,往后,还会有更多的人讨厌她,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穆紫韵看着挡在前方的小小身影,眼底泛起一阵暖暖的笑,不管他人如何讨厌,只要景深一直信任她,陪在她身边就好!
穆紫韵冷哼一声,抓着景深的手,转身离开。
冷傲抬脚就要跟上,一道身影在身侧落下:“主子……”
耳边传来隐卫压低的声音,冷傲看着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人,神色莫测。
南晋628年春,忠国侯夫妇双双离世,死因离奇,交由大理寺调查,七日后定案,乃因府中管家动了贪念,起了杀心,失败捐款而逃,最终捕获,株连九族,其子穆景深以八岁之龄承袭侯府爵位,一干人等退出忠国侯府。
几日后,侯府上下仆从几乎换尽,忠国侯府嫡女却离奇患病,奄奄一息之时,高僧偶然路过,将其带走,至此踪迹全无,忠国侯府嫡系一脉仅剩穆景深一人!
五年后……
一处楼宇之中,清彦俊逸的少年临窗而立,目光落在信件上,眼底氤氲着一层雾气,因着激动,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五年了,他等了五年了,姐姐终于要回来了,五年不见,不知姐姐变成了何种模样?
想着五年前的姐姐,穆景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定然是极美的!
信,被握在手中,眼底,波光流动。
“公子,春日宴时辰要到了!”穆乾看着眼前神情激动的人,一时有些恍惚。
他是五年前公子承袭爵位之时,被派到公子身边照顾公子的,然而,五年了,他从来都不曾见公子露出如此激动的神情,更遑论这样灿烂的笑?往日里,就算公子的脸上带着笑意,那也都是敷衍别人的,这样的公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穆乾提醒的声音,穆景深将心中的激动按了下去,转身跨到火盆边,将信扔了进去。
穆乾看着信在火盆中烧成灰烬,眸光一沉,心中有些好奇这信的来源,转头,目光落在了窗前咕咕叫的信鸽上,雪白的信鸽,唯有头顶一撮毛鲜红耀眼,像是燃烧的火焰。
“走吧。”穆景深整理了一下衣裳,抬脚走了出去。
春日宴,两年一届,由长公主举办,邀请晋都有身份名望的青年才俊、未出嫁的闺阁小姐参加,一来为南晋挑选人才,二来为南晋的才子佳人制造机会。
往届,穆景深都以年龄尚小推脱,今年他已十三,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亲自送信到府,他避无可避,只好参加。
再加上,如今他得到了姐姐要回来的消息,这春日宴定然是要来的。
穆景深盘腿跪坐在矮桌前,浅酌着清茶,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姐姐离去时的话。
“他日待我回归之时,必是忠国侯府名声大振之时!”
五年前,朝廷以管家一时贪念谋害了他父母的说法,草草了解了他父母被害一案,任谁都看得出这其中有诈,姐姐曾说,定然不会让那贼人逍遥法外,若是回来,定然会将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穆景深一时想的入神,并没有注意到几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少年是谁?生的好生俊朗,怎么从未见过?”柳莺蝶偷偷地瞅了穆景深一眼,娇羞地低下了头。
穆云月顺着柳莺蝶的目光望去,就瞧见了不远处端然而坐,眉目清俊的清雅少年,当即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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