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宰鱼一般的漫不经心。
李子涵眼厉如雪剑,弑心大作,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候,可是什么时候又
是最好的时候?宇文澈要是死在扬州,未必不是自己的机会!
「有几成把握?」
「若是只有咱们行事,顶多三成!京里来的大皇子,上次没得手,这回也找
上了如意楼,有他们的人做内应,又多了三成!」
「那咱们就留下他!这次,我也去!」
夜色把白云坞笼罩起来,影影绰绰的密林越发显得神秘莫测。
李子涵依然站在窗前,腰杆笔直,手里拎着一小坛西凤白,酒是烈酒,江南
子喝不惯的烈酒,从喉到胃,一线火辣,烧的心里轰然。
燕九兴冲冲地推门而入,浓烈的酒气熏得他一皱眉,而后一个小酒坛迎面飞
来。
「回来的正好,陪我喝点!」
很多时候,男人喝酒需要理由,更多时候,男人喝酒不需要理由!
燕九爽快的昂首痛饮,热辣辣的酒一入腹,腾地血脉顿燃,「好酒,三十六
年西凤白,哪来的?」
「明德十六年,陕西巡抚王勉为皇帝贺寿,令凤翔烧酒坊秘制了一批御酒,
进上八十一坛,酒坊私下埋了三十六坛,后来,战火一起,这酒就一直埋在柳林
镇!」
燕九哈哈大笑,又鲸吞了几口,一抹下巴上的酒浆,连呼痛快,喜道,「大
哥,你猜猜看,我找到了什么?」
入门休问荣枯事,一看容颜便可知。他这些日,日日泡在地宫,定有所获。
月光斜洒,燕九神采飞扬,宛如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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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建安风骨无遮无掩,让人惊艳
的移不开视线。
只见他从怀里不知摸出什么来,冲李子涵一抛,金光溜火,暗带紫芒,李子
涵接在手里,异常坠手,却是一锭金元宝。不由得心中突跳,翻过底细看,字迹
清晰,赫然是「内承运库金花银」。
李子涵把玩着金元宝,暗叹天意难测,这批金花银终于有了下落。
李子涵目锁燕九,眼前男儿眼中清澈,眉宇豁朗,既无贪欲,又无骄矜,似
这样天大一笔财富都没打动他,他想要什么?
「暇远
Δ最
,为兄心有疑问,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你能不能如实回我!」
目寒如刃,霜剑破体,燕九却恍若无感,笑着又吞了一口酒浆,洒脱道,
「大哥想问就问吧!」
李子涵扬手一梭,金光如电,笃的嵌到木几上,底面朝天,内承运库几个字
清晰可辨。
「匹夫求财,君子取义。前朝秘藏计有千万,堆起来,能幌瞎世人的眼,能
勾动豪杰的心,能引出滔天血浪,暇远却心无贪念,志不在此!你,想要什么?」
燕九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立,看向窗外。
「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也不过锦上添花,没有嘛,哈哈,不怕大哥笑话,
小一管秃笔在手,还真不曾为阿堵物发愁!」
燕九看了一眼李子涵,目光有愧却无悔,旋即望向寰宇,苍穹之上,明月当
空。
「燕家几代痴人,难过情关,暇远为她而来!」
李子涵心中剧震,月儿,又是为了月儿!燕家,好个纠缠入骨的燕家!夜空
蓝邃近妖,宿命?孽缘?
星如子,天如枰,机缘难测!
「燕实浦是你何人?」
「正是家祖!」燕九傲然肃道。
清溪燕,多情燕,取次花丛谁家院?
天叫此人此时出现,命也!
李子涵口干舌燥,酒意直冲泥丸,瞬间做了个悔尽一生的决定,他一把握住
燕九的手腕,你随我来!
月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拖长,燕九认出这是往素心堂的方向,心头跌宕起伏,
难道?莫非?
男人们的足底碾碎落花,冷香沁骨,廊下悬着的竹铃无风自颤。
「小九,为我画一幅画吧?」
「什么画?」
「国色天香!」
燕九愕然抬头,眼中满是惊疑,国色天香,怎么会是国色天香,原以为这世
上只有父亲与自己知道的画,他又是如何知道的?他是谁?
李子涵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似乎也不想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急促的说道,
「我知道燕家素以美人为纸,非绝色不绘,你既有心明月,想必,心甘情愿!」
月儿,天女,国色天香,这一串意思连在一起,燕九顿时想的痴了,脑中一
片接着一片的绮情丽景,心里再无他顾,一双眼紧紧地望着李子涵,只怕他说顽
笑话。
李子涵停了瞬许,唬的燕九心咚的巨跳。他随即从怀里摸出两个小小的瓷瓶,
不由分说的塞到燕九手上,沉声道,「你即是燕家人,当知道怎么用,等会我唤
你,你再进去!」
···
作者的话:关于为什么作者叫迷楠,这自然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么,
现在还是继续悬念吧!如果有一天,这篇文章能够写过一半,那就庆祝一下,揭
露谜底。另外,本来想双节双更的,可是家大人告诫作者,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写的
很轻松,点头以为然,下一章就国庆再发,虽然我还是没想明白有多少别。
最后,预祝所有人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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