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和李氏相继出事,作为这府里真正的主子,胤禛自然是知道的。若说他没怀疑这里头有问题,那是侮辱了他作为皇子的身份和智商。
当然,他怀疑的第一对象,自然是玉书。谁让前脚李氏和福晋对她动了手,后脚李氏就疯了,而福晋也精神不妥了?
可惜,查来查去,他也没能发现这里头的问题。玉书入府时间太短,根本没什么根基,更不用说人手了。她身边伺候的人里头,还有是他派过去的奴才呢。
更何况,经过御医诊断,李氏的脸并不是中了什么毒,而是真生了病才这般;而福晋呢,也只说是心神不宁,夜惊,并没什么被动了手脚的痕迹。
玉书敢那么大胆,当即对两人同时动手,半点也不愿意等待,便是因为这一点。她的手段,岂是这些个普通人能查到的?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般一来,胤禛便不得不在心里头有些个嘀咕。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他们满清却一直是尊崇佛教的。蒙藏的呼毕勒罕(活佛)更是十分有神通,这就让他难免多想一点儿了。
于是,在玉书“病体初愈”的第二日,胤禛便抽了个空儿,以“给佛祖上香,让大师为她祈福”做借口,将她带去了京城皇家敕造的岫云寺。
因这寺庙本就是达官贵人来烧香拜佛之所,于是便十分清净。而胤禛又是皇子身份,于是,两人入寺后,便命人封了寺庙后头,不许他人前来打扰。
玉书跟在胤禛身后,在大雄宝殿一同上过香,拜过佛祖之后,领路的小沙弥便将他们直接领入了后殿。显见,胤禛来前已给这寺庙打过招呼了。
将他们带到一座厢房前,小沙弥在门上轻敲两记,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便从房内传了出来,“请进。”
小沙弥推开门来,退后一步,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他们进去后,便关上房门,自己守在了门边。
甫一入内,玉书便将这屋子里的情况打量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朴素的房屋,除了几个蒲团,里头再无什么多余摆设。一个斗大的佛字,悬挂在正墙上,看意境十分超然悲悯。
在屋子当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头。
他穿一身灰色僧袍,披着□□,眉须皆白,满脸皱纹。本是老态龙钟的样貌,却脊背挺直,自有一股山岳巍峨之意,且双目清明有神,并无半丝浑浊。
“觉明大师有礼。”一进门,胤禛便冲他施佛礼道。
玉书跟在他后头,低着头,也不言语,同样深施一礼。
觉明大师还礼道:“施主有礼,还请坐吧。”
胤禛也不客气,直接在他下首的蒲团上坐了,玉书则站到了他身后去。
“施主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不明之处,想要老衲解惑?”
胤禛客气道:“大师,胤禛此番前来,实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师能帮胤禛一帮。”
“四皇子客气了。”觉明和尚问道:“有什么事儿,可否现在便与老衲一说?”
胤禛一颔首,指了指身后站着的玉书道:“这是内子,前几日身子有些不妥,大师可否帮她相看一番?”
听闻此话,觉明转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玉书后,念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大师,您看她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觉明老和尚摇摇头,又点点头道:“这位施主好得很,好得很啊。”
胤禛一闻此言,心中便是一动,微笑道:“大师如此说,那胤禛便放心了不少。”转头示意玉书,“还不多谢大师?”
玉书乖巧地从他身后出来,对觉明深施一礼,“多谢大师。”
觉明略侧了一下身子,点点头,“施主不必多礼。”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胤禛的心脏跳的越发急切起来,于是,他直接对玉书道:“我这边还有些事儿想与大师讨教,你便先去寺庙里头转转,看看景儿吧。”
知道他想与这位大师单独谈话,玉书识相地行过礼,便退出了门去。门口守着的小师傅另找了一个八-九岁的小沙弥给玉书带路,领她去后山赏景。
到了后山,玉书谎称累了,便直接歇在了一个四角凉亭内,闭上了眼睛。
看似她是在休息,实质上,她这会儿正专心地用神识看着厢房内胤禛和老和尚的交谈。
玉书刚出房门不久,胤禛便按捺不住直接问道:“大师觉着内子如何?”
“慧根深种,身心通透,其周身另有清气环绕,尊夫人实非凡人。”
这话倒是不假。
其实打从见着这老和尚,玉书便知道,这和尚与一般人不同。他确实佛法高深,且已跨入了佛修的境界。
不过,相比于她,当然并无可比之处。因他并无什么专门佛修法术,只是平日念佛,对佛学加深理解导致的境界。因而,他的功力,也只相当于修真的炼气中期而已。
于是,他能看出这些来,玉书倒是半点也不为奇,更没什么焦虑之意——本就境界殊有不同,玉书想摆弄他易如反掌,更别提有什么担心被揭穿的惧意了。
听完这话,胤禛瞳眸一缩,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这是内子生辰八字,大师可否帮我看看?”
觉明大师接过来,端详一番,闭上眼,转动起了佛珠。
一百零八颗佛珠转过一圈,觉明睁开了眼,赞了一声,“尊夫人好命格。”
胤禛追问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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