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见张真人知道内中根由,心下顿宽,忙道:“人生在世,谁又能无病无疾,真人因恙失期,实属意外,何必过责。”
张真人一回头,叫道:“凌师弟。”一名道人应声上前,呈上一封书信。张真人接信在手,转身向李衍道:“贫道已修下一封书信,再命一名弟子相陪,烦请公子再劳鞍马,径往武当山一趟。若舍弟已将东西奉还,自然更好,倘若尚未送去,舍弟见信后,自会交付公子,公子自行取回就是了。”
李衍恭敬的接过信,暗自忖道:“师父只命我来取回一件东西,至于是何东西,却只字未提。此刻张真人也不提,显然对此物极是慎秘。刚才言谈之间,曾说到‘借阅’二字,想必是书籍一类东西,但不知是何典籍,如此的隐秘。”心中越思想,越觉得好奇。
张真人见他满脸犹豫之色,问道:“公子有何疑问?”李衍沉吟片刻,方道:“究竟……究竟是什么东西,真人可否告知?”张真人见问,脸上露出诧异,问道:“公子下山时,老居士并未告知么?”李衍道:“正是,家师实不曾言明。”张真人点了点头,脸上神色登时凝重起来,道:“这东西……这东西……太过重大……确然是‘天机不可泄漏’!老居士不对你言明,实是该当的……”
李衍听如此说,心中越觉得怪异,还欲再问,张真人道:“世上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公子不必再多问,既然老居士叫你来取,只管取回就是了。另外,倘若舍弟已将东西送了去,公子务必记住,千万将此信焚毁,不可让人看到。切记,切记!”
李衍只得应道:“是。”虽然纳闷的难受,见如此说,只好作罢。
张真人命吕逊相陪,同到斋堂用过饭,随即李衍回房收拾行囊。一时凌霄走来,笑道:“掌门真人命我陪同公子前往。”李衍听了,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这两日他同凌霄相伴,颇觉熟络些,有他一路相陪,少了诸多不便。
不多一时,二人收拾停妥,一同到马厩中牵坐骑,吕逊早已候在那里。李衍快步上前,不免寒暄几句。吕逊手指那头瘸驴,笑问道:“公子服色鲜明,却骑着一头蹇驴,未免太不相称。再者说,蹇驴脚程慢,公子骑乘,不觉得不受用么?”李衍拍了一拍驴背,苦笑道:“不瞒道长说,弟子下山之时,家师曾用大衍筮法推演过一卦,说是‘此去西南,乘蹇人不蹇,人蹇乘不蹇’,所以,就命在下骑了这头瘸驴。”
吕逊听了,抚髯微微一笑,道:“方外老居士行事,总与凡俗不同,既如此说,想必自有道理。只不过,此去武当有几千里路程,公子骑这头瘸驴,势必耽误行程。何况,这次不是往西南,却是往西北,依小道愚见,还是改乘良驹的好。”李衍见他如此说,心中不免活动,犹豫道:“这个……”
忽听有人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骑这么个瘸脚货,路上跑丢了你,我可不等。”马蹄声响处,只见张惠茹牵着一匹胭脂马,身背衣囊,从马厩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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