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元甲的介绍,关于农劲荪的印象一下子涌了出来,作为霍元甲从小的玩伴,两人关系一直非常不错,亲兄弟尚有结仇结怨的,而他们俩从小到大都相互扶助,患难与共,志同道合。
农劲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带一副眼镜,加上瘦弱的身子和一副虽到中年却显得的斯文的面孔,一见面就给人一股好感。
作为商人,全然没有蝇营狗苟的小气,一说话一副儒雅与正气便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能得到元甲的赏识,想来小兄弟也是人中龙凤。”
“不敢,比不上先生的志向,我只愿在霍师傅的门下学几年拳术,聊以自保就好了。”吴贵起身拱手道,对于农劲荪这样的人物,吴贵丝毫不敢小看,多年游历关注时事的农劲荪,完全不像霍元甲这般好心眼,如果一个不好,暴露出自己对于时事的看法不过是个花架子,破坏了跟随霍元甲学拳的机会就不好了,因而一开始吴贵就露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减少之间的接触。
“吴兄何必自谦,我对吴兄可是敬佩的不行。”霍元甲两边招呼着,“劲荪,来来来,做着吃饭。”
三人坐了下来,霍元甲居中,吴贵和农劲荪左右坐在霍元甲两边,霍元甲的妻女则坐在对面快速的吃着。
农劲荪先和霍元甲聊了药材采办,武馆现状之类的事情,吴贵因为不想多言,一直在旁边吃饭,等到问道他身上才附和两声。
不知不觉餐桌上只有了他们三人,霍元甲好似发觉了吴贵的不对,也可能是之前妻女在旁不适合谈论,这个时候才转头对着吴贵认真的说:“吴兄何必藏拙,劲荪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吴兄不必有后顾之忧,畅所欲言就好了。”
“不是我藏拙,而是我该讲的都已经给你讲了,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呢,还请霍师傅不要怪我。”吴贵放下碗筷,站起来拱手道,“多谢霍师傅的款待,我先行告辞了,明天再来向霍师傅学武,还请见谅。”
霍元甲拉住要走的吴贵,一脸不知所措的说:“吴兄为什么这样,之前还是好好的,难道我有什么招待不周到的地方吗?”
“不关霍师傅的事,而是看到农先生,在下自惭形秽,正所谓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因而不敢在放猖獗之语,还请霍师傅放我离去。”吴贵挣开霍元甲的手,走出了霍元甲的家。
“劲荪,你和吴贵兄弟有什么仇怨吗?怎么你一来,吴贵兄弟就要走了。”霍元甲坐了下来,对着农劲荪问道。
“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哪里有时间接什么仇,纳什么怨啊。”农劲荪拍怕霍元甲的手,接着说,“这个吴贵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受到你这么大的推崇,我看他刚才在席间的表现,也不过是个庸碌小人罢了。”
“这你可就看过眼了,刚才我和他在屋内谈论了一下午,见识才情乃是世间少见,只是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做那样的姿态。”霍元甲看着对方笑了起来,不觉的带上一丝怒意,“劲荪,可是瞧不上我识人的本领,以为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
“怎么会呢,我只是奇怪他的表现,既然你这么推崇他,不如给我讲讲他的谈论。”农劲荪一只手敲着桌子,一手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心中生出了许多好奇。
霍元甲把刚才谈论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也不嫌时间不够,直到天黑燃起了蜡烛,两人还在桌上谈着。不时抚掌击节,拍手称快,两个人的脸庞都因兴奋而涨的通红,许久都不曾消退。
“想不到吴贵竟然有这样的见识,真是和席间的表现判若两人,人不可貌相这样的话,到了今天我才真正的相信了。”农劲荪拉着霍元甲的手,直要往外面走去,“和我去寻吴贵兄弟,虽然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我却要真诚的向他道歉。”
“劲荪,劲荪。”霍元甲跟在农劲荪身后,本来以他的武艺完全不会被他拉动,但受到他情绪的感染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哎,可惜了一番彻夜长谈的机会。”农劲荪又做了下来,叹气道。
“别急,明天他还会来和我交流武艺,你今天就住在我家好了,等明天吴贵兄弟来了再详谈也不迟。”
“好啊。”农劲荪又高兴了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像个孩子似的,“吴贵兄弟的见识,天下间也就孙先生可以比拟了,能够结识到这样的人,真是我辈的荣幸啊。”
不提两人之后又谈了些什么,转到吴贵身上,在出了霍家后,本想寻个小店住下来,明天再去霍家请教武艺,陡然想起了张老大,慢悠悠的向白天的小巷走去。
月色正浓,清风拂面,给人一股安然之感,吴贵又想起了刚才席上的表现,不由的轻轻一笑,想来这样就不会再怎么接触了吧,农劲荪这个人啊,小看不得。
农劲荪作为官宦世家,父辈曾是清朝的封疆大吏,可他却不借助父辈余泽,反而辛苦跑去经商,结交天下豪杰,曾去日本留学,结交革命人士,眼界学识都不可小看,最为重要的是,在他身死之前,训嘱后人永不公开身份,淡泊名利,这样的人不能不让吴贵小心翼翼。
吴贵却不知道,在他走后霍元甲把他们谈话的内容全都讲给了农劲荪听,或许吴贵曾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留意,一下午的谈话,而且还讲到了历史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骗骗霍元甲这个武夫还行,要骗到农劲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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