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凌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感到眼前一片朦胧,所有的人都搅成了一个浆糊般的色块。
“啪啪”几声,公孙凌虚只觉得两个脚踝上的穴道被什么打中,立时闭锁起来。公孙凌虚很是疑惑,但已无力一探究竟。
随后,有一双手掌印在背上。公孙凌虚身子一震,感到一股滚烫、绵软而又雄厚的内力从背心输入体内,散遍全身。
“吐纳自然,舒缓情绪。”
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命令道。这声音如此熟悉,但公孙凌虚现在瘫软无力,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
“排除杂念,凝神疗伤。”
听到这句话,公孙凌虚更不多想,盘膝而坐,静静地接纳这一股异乎寻常的遒劲内力。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公孙凌虚终于感到体力恢复了许多,于是睁开双眼,感到眼前的世界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这时候印在背后的那双手掌,也收了回去。
公孙凌虚长了一口气,回头一望那老者,竟然是黑白子居士!
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以至于公孙凌虚不暇细想,连连后退。
但他随即感到这个不自觉的动作有失礼数,遂立直身体,抱拳说道:“多谢居士相救。”
黑白子居士挥手笑道:“公孙先生客气了。公孙先生是老夫请来的贵客,老夫的徒弟却伤了公孙先生,这实在是说不过去的。刚才这精彩的对决,只是老夫跟公孙先生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只盼先生不必介怀。”
“岂敢!岂敢!”公孙凌虚客套地回答,心里却想:这样大的玩笑,却不曾见过。
黑白子居士微微转身,向萧子良、饶剑飞、麻旭阳、管涛一一扫视过去,说道:“你们几个,枉为师教授你们这许多年的武功,自诩得意,却原来是不济事的。今日与公孙先生一比试,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虽然黑白子笑呵呵地说着这番话,但四个弟子显然心里耸动,慌忙走上前来,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向公孙凌虚抱拳道:“谢公孙先生指教!”
公孙凌虚心想:原来这黑白子居士只是借着我试探试探他几个徒弟的武功进境,锻炼他们的实战能力,却不是真要打斗。枉我招招致命,如入生死之地,却被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想来真教人羞愧难当。此时见四位高徒还要跪地感激他的“指教之恩”,公孙凌虚更是无地自容,连忙将他们一一扶起,说道:“四位少侠天资聪颖,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得紧,敢云指教?折煞我也!”
黑白子居士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公孙先生身怀绝技,不仅公孙刀法凌厉无比,且凌虚刀指也是令人感佩。刚才那一招凌虚刀指,从脚趾上使将出来,更是出其不意,令人震惊!……旭阳,这样随机应变,不拘一格的临阵作战之法,你可要多学习学习啊!”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黑白子回头向麻旭阳瞪了一眼。
麻旭阳吓得心里打了个哆嗦,便即向前跨出一步,答应道:“是,师父!徒儿必当铭记。”
黑白子居士懒懒地说道:“记住是没用的。记住一招是一招,这终归还是要武学禀赋。而武学禀赋之为物,却又是学不来的。”
显然,师父那不怒自威的语气,让麻旭阳真真发毛。他脸上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半晌,只得干巴巴地又说了一句:“是,师父!徒儿必当铭记。”
黑白子居士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公孙凌虚见黑白子对徒儿这般教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强笑道:“居士言重了。在下这也只是雕虫小技,使个诈罢了。令徒年纪轻轻,武功已臻如此佳境,可见颇具武学禀赋。依在下看,假以时日,他必有大成的。”
说完,公孙凌虚以宽慰的眼色望了一眼麻旭阳。巧的是,麻旭阳也正好抬眼望着他,只是他投来的目光却是不屑和愤恨。公孙凌虚心中一凛,寻思:看来此人还在记恨。
“公孙先生此言为时过早,有待时日考验。”黑白子居士顿了一顿,说道,“且不说这些了,老夫今日请得公孙先生,最重要的还是要请公孙先生下几盘棋……说起来,老夫已经很久没有下过棋了,这棋瘾一上来,实在是令人瘙痒难耐啊!哈哈哈哈……”话音刚落,黑白子居士立地消失,众人微微一讶。原来黑白子居士已坐回了他那游龙戏珠的龙椅上了。
这等矫健得以至于身影都看不到的跳纵法,实属从所未见。
但是公孙凌虚显然已无心念及他那卓异的身形了。在他心里,最为担忧的,还是这局无可逃避的生死棋局。他想:这黑白子居士终归还是说出他的目的来了。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想到这里,公孙凌虚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公孙坚。“不知道凝空道兄把坚儿带出去了没有。”公孙凌虚不无担忧地想。然而他转念又想:即使坚儿被带出了黑白洞,以他所中之噬血天蝎之毒,还有那惨痛的削皮之刑,却不知还能活多久。一切都看他的造化了。
“公孙先生先请就坐。”黑白子居士说道。
公孙凌虚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走到扶手旁。他的脚板受了重伤,体力又耗去太半,但经黑白子居士的疗养,已然大好。他坐下身来,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空荡荡的,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公孙凌虚环顾四周,脑海中拼命回忆,这时才察觉到坐在身旁的寄幽方丈的座位是空的。
公孙凌虚吓了一跳,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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