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磬齐鸣,锣鼓喧天。
从黑白洞中跑出男女两队弟子,立在洞口,夹道欢迎。公孙凌虚人等,抬头只见那两丈来高的洞额上,以古篆凿了“黑白洞”三个大字。
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见两匹双胁生翼的骏马从漆黑的洞内奔驰而出,载飞载跑,如迅雷之疾。那马也是一黑一白,白马上坐着一名女子,黑马上坐着一名男子。
楚冰茹低声向公孙凌虚介绍说,那马是黑白洞中为数稀少的几匹龙马,那男子乃是黑白洞中一阶男弟子萧子良,那女子乃是黑白洞中六阶女弟子丁秀筠。
一听说那黑白两马,竟是传说中的神兽龙马,公孙凌虚人等已是惊诧不已。又听说那女弟子才是六阶,他们更是皱起了眉头,深表不解。
楚冰茹却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反应,随即补充说道:“丁小姐乃是我们主人的女儿,年纪虽小,却天资聪颖,武功早已远胜同侪了。”凝空道长细看那女子,身材苗条细长,容貌清秀端丽,年齿约莫也就在七岁左右。但她那骑马的架势,却甚是老练。
萧子良和丁秀筠还没出洞口,就勒住马缰,跳下马来,将马交给两边的师兄妹们。然后他们站立在洞口,拍了拍衣裤上的尘土,一脸春风地向公孙凌虚迎将过来。在平地上,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丁秀筠的身高也就到萧子良的腰部。
凝空道长当先迎上去,其他众人随后跟来。
“萧少侠,丁小姐,二位有礼。”凝空道长拂尘一挥,行了个道礼。
“这位道长想必是凝空道长了吧?道长的凝空诀,师父常有提及,他日有幸,可否领略一二?”萧子良一边竖起单掌,还了个道礼,一边笑着问道。
“不敢,不敢,萧少侠英雄出少年,天资聪慧,在断魂崖脱颖而出,自是见识宽广。区区小道的凝空诀,难入萧少侠的法眼。”
在这江湖中人闻之而丧胆的黑白洞一阶弟子面前,凝空道长说话自然要谦逊谨慎一些。
萧子良客气地笑了笑,转而望向公孙凌虚,见其体形胖大,一派贵族气象,便说道:“想来这位便是洛阳城里公孙庄庄主公孙先生,久仰先生的公孙刀法,甚是了得。佩服!佩服!”
此时公孙凌虚正背着昏迷不醒的儿子,直不起身来,不便还礼,遂道:“萧少侠过誉了,那都是江湖中人常有的夸大其辞。真正的高手常隐身匿名于岩穴之中,断崖之上,却不愿搀和到那无谓的江湖纷争之中。”
萧子良从出洞以来,自是早已望见公孙凌虚背上公孙坚的情况了,但在这场面之上,可不能越了江湖礼数。现在既与公孙凌虚对话了,便可顺势过问,既显得礼貌,也显出条理,于是道:“令公子看去,身上溃烂,又有毒入膏肓之虞,情况不甚妙。公孙先生既送公子入洞,我家师父和我家师叔西药王或可为先生把把脉象。”
公孙凌虚一听此话,忽然感到眼前一亮,抓住了一线希望,忙郑重施礼道:“那就有劳萧少侠,有劳贵师父,有劳西药王了。在下公孙凌虚,必当感激不尽。”
萧子良见公孙凌虚一连说了一串感谢之辞,不禁一愣,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得太早了,于是补救了一句,道:“公孙先生且莫先谢,此事在下实在不敢保证。倘若公孙先生与师父弈棋,三局而两胜,自是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师父尽可能地满足。倘若不能,只怕……”
萧子良说到这里,眼睛便向别处望去,仿佛不愿再说下去了。众人察觉到他这个动作细节,心里早已猜到了七八成,那便是连性命也休要保住了,遑论救治儿子的要求。
凝空道长与公孙凌虚面面相觑,各自倒抽了一口凉气。想来在这孤悬云海的形胜之境,即便武功再高,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
沉默了片刻,萧子良已悄悄移步到了寄幽方丈身前,乃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道:“这位大师敢是瓦罐寺寄幽方丈?师父也常念及。还说是若真论起来,方丈还是我家师父的师侄呢,只不知方丈可愿承认其间身份关系。”
萧子良话中有话,寄幽方丈如何听不出来?
于是寄幽方丈连忙答礼,道:“萧少侠此言重矣。贵师父黑白子先生与师祖天智大师,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想那吞天沃日**,乃瓦罐寺独门**,只传有佛缘佛慧之人。老衲能与佛缘佛慧之人以师叔侄相称,实是有幸。”
萧子良哈哈一笑,说道:“如此甚好。师父多次念及大师,盼有朝一日得以晤面以叙契阔。”
寄幽方丈道:“老衲亦长有此念,苦无机缘。”
萧子良正待答话,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丁秀筠终于忍不住了,握住萧子良的手臂,打断道:“大师兄别磨磨唧唧,说些没用的劳什子了。我们还是赶紧入洞,见过爹娘吧。”
萧子良尴尬一笑,说道:“好好好!听秀筠师妹的话,没错……师妹们,请把龙马牵来。”这后半句话,萧子良是对洞口的几位师妹说的。
只见师妹们从漆黑的洞中牵出五匹或黑或白的龙马,走到方丈身边。
凝空道长上前细看那马,但见膘肥体壮,肌腱坚实,骨骼硬朗,喷鼻响亮,两胁还生着一对庞大的翅膀,不禁惊异无比,恍如置身仙境之中。
萧子良说道:“今日师父听闻公孙庄主、凝空道长还有同门之谊的寄幽大师一起都来了,心里甚是高兴。因此上,把黑白洞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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