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李全一惊,以最快速度向下俯身,低头躲过这一击,头盔由于低头的惯力掉在地上。
“果然是李铁枪,我是孛儿只斤托雷,想要取你的性命。”青年难以隐藏心中的喜悦,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原来李全在浍河堡大战中的表现被蒙古人铭记,他大声报出自己名字之后所有的蒙古人都以取下这名李姓将领的头为荣,并且因为他的武器称其为“李铁枪”。
李全还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然而对方的身体语言和“托雷”这个让他熟悉的名字使他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托雷”在蒙古语的意思是镜子,他是成吉思汗的幼子,被誉为拥有一切蒙古男人的优秀品质,是完美的男子。
李全明白对方在自报姓名,这个可怕的儿就站在自己对面,而更可怕的是此时蒙古的轻骑兵已经将他们合围了,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箭使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倒下。此时李全手握长枪,他将向这名强敌冲锋,然而一切突然改变……
河东军中不知是哪名弓箭手的弓弦发出啪的一声,一只弓矢应声飞出,目标是前上方的天空。虽是硬弓,但箭矢的力量并不算大,没过多久,由于重力箭头开始向下掉,在空中形成了弧线,在弓弦的动力和空气阻力的双重作用下,他在空中剧烈抖动。这一切都和随它一同射出的万千支箭矢没什么区别,一阵风吹来,每一支箭矢都稍稍的改变着方向。这一箭本应平淡无奇,但它被风吹得稍稍加速,以奇异的轨迹飞向黄金大帐,飞向铁木真。曾经有过无数支飞向成吉思汗的箭,然而没有一支哪怕擦过他的衣襟,这一次成吉思汗也轻描淡写地躲开,箭从他的左侧划过,这一箭穿过帐篷,钉入了木地板。
很快成吉思汗发觉有什么不对,箭头划破了他的脖子。他忙用手捂住伤口,然而血液从他指缝流出,白色的蒙古袍瞬间被染成红色。
战场上有一样东西,每一位将领都希望得到它,但却渴望而不可求。没错,那就是运。事事都有原因,而左右他的因素纷繁到一定程度,在人的感知中就是运!它可以被感知但不受人控制。运是什么?一种力量?场?节奏?是否符合物理规律?是否守恒?这些都没有关系。李全大战了一天一夜,身上哪怕一点擦伤都没有,运就站在李全身边,而非成吉思汗。另一方面,李全也紧紧地抓住了它。
“敌首铁木真中箭了!”李全大吼!从一开始李全的注意力就在黄金大帐上,包括与托雷厮杀的时候,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这一吼换来的是几万人的回头观望。白色战袍被染成红色太明显了,成吉思汗立即被人扶入大帐,而后中军开始后退。
“敌人中军开始后退了,此时正是时机,杀!”
托雷第一时间放弃包围李全,带领蒙古骑兵全力退向磨山方向,保护中军,竟没有留下人垫后。
河东军士气大振,汪世显以手中长剑向前挥动。“兄弟们,是时候了!”
“复仇!”汪古骑兵齐声呼喊。
汪古在金语中的意思是强,金国修筑了金长城,之后这些人迁到了这里,因此他们被人称为“汪古”。蒙古人南下,攻破了金长城,汪古人在那是险些被灭族。而在这一战,本来人数不多的汪古人在水窑山又牺牲了两千之多,此时他们每个人心中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向前冲杀。
“浮桥那边就交给晋阳公吧,汪将军正在向渡口冲锋,完颜将军和刘将军你们的部队尽量将蒙古军队分割成小块儿,包围消灭他们。”阿拉丁老人出招了。
蒙古人是狼的后裔,成吉思汗是蒙古人的神,神是不可能被击败的,神是不可能受伤的,一直以来他们都坚信这一点,然而现在的事实是中军后退到渡口而后开始渡河!之后他们战意全无,更不用说本来是要被当做炮灰的汉军和契丹军队,他们开始溃退。好在速不台等蒙古千户死守渡口,掩护部队渡河,代价是八千多具尸体。
三木合拔都则带领一千多名怯薛和一万多契丹兵退往浮桥,然后此时李全已经占领了这里并且烧掉了浮桥。蒙军渡河之后汪世显占领了渡口。三木合拔都的部队退无可退被合围在沙柳hn岸的河边。
“死守,死守,天快亮了。等到天亮大汗会派人渡河接应我们的。”三木合拔都大声的指挥着,他们马上修筑防御工事,重新稳住阵脚,一时士气大振。河东军三次进攻都被打了回来,甚至李全在冲击敌阵的时候战马与一名怯薛骑兵对撞,李全被撞倒在地,昏迷不醒。达龙和孟宪在乱军中将李全救回本阵。
眼看天色传明。
“找几个基隆的士卒,换上契丹人的衣服,混进他们中间,放出流言,就说向西无力的土山那边的水浅,可以渡河,快去!”阿拉丁老人吩咐道。
溺水的人会胡乱抓住任何他认为可能是救命稻草的东西,流言很快奏效。听说可以渡河活命,谁会在这里送死?三木合拔都的防线瞬间崩溃,士卒们乱作一团,争先恐后的向土山方向逃走。然而结果是这里的河水仍然湍急,深不见底。几百人跳入水中,很快他们就葬身鱼腹。他们中计了,结果一万人拥挤在一里见方的河岸边,相互倾轧变成待宰羔羊。然而这些契丹人似乎被一百年前的国仇与家恨洗了脑,他们不愿意再次投降金国的军队。之后河东军杀了上来……
一个时辰过后,天终于亮了,而沙柳河边再也没有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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