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如约来到学校。平时很热闹的学校,因为没人显得很寂寥、空旷。我到教室一看,虽然没有人,但门没锁,我就推门进去了。教室里,课桌都摆在四周墙边,中间空着,尽后边的课桌上有一本油印的十六开册子,我拿起来一看,是话剧剧本《胜利在望》,左溜儿无事,我就坐在椅子上翻看起来。不一会,教室外的走廊上传来了莺声燕语,一群女孩子推门进了教室,都是外班的,我不熟悉也没理睬她们,继续低头看着剧本。当男男女女把四周的桌子都占满了,王娟和蒋琴才陪着校团委书记李连、音乐老师吴堆进来。李连原是吉林师大历史系毕业的,初二时教过我们历史课,现在是校专职团委书记。李连书记进门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同学就说:“你们看,高伟庆同学多么自觉,来了就知道熟悉剧本,大家给他鼓鼓掌、加加油。”同学们就鼓起掌来。我惊诧地抬头看着李书记,莫名所以地说不出话来。李连书记继续说道:“市教育局对我们上次的演出很满意。这次全市教育工作会议在我镇召开,让我们再演一场,可是话剧《胜利在望》的主角孙梦仁转到唐山去了,剧中的游击队长、舞蹈《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领舞白一光转到包头去了,这就给我们的演出带来了很大困难。经我和吴老师、咱们演出队队长王娟同学研究,决定由高伟庆接替孙梦仁,出演《胜利在望》的男一号阮桑;蒋琴接替白一光出演阮桑的女儿、游击队长;杨淑平接替白一光领舞。后天晚上就要演出,满打满算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必须抓紧时间排练,保证高质量地完成任务。这是市教育局交给我们的任务,学校领导也很重视,也是学校团组织考验我们的关键时刻,就看我们能不能在三天的时间里拿下这个艰巨的任务。王娟,你负责通知杨淑平,电话打不通,你就亲自跑一趟,把她找来。好,下面就由吴老师领着大家排练。”
于是,我被绑上了战车,不容我辩白推辞。按着吴老师的安排,我拿着剧本和大家走场。我对剧本根本不熟悉,懵里懵懂又要走场,又要对白,场也不知怎么走,话也接不上,对着剧本也找不着哪儿是哪儿,整个排练让我搅了个乱七八糟。我赤头白脸地不知所措,任人摆弄。别人都是轻车熟路,都热情地指导我这儿这么走,那儿那么接,七嘴八舌越发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来学校放假时就领受了市教育局的演出任务,从各年级挑选了人员,组成了这支宣传队,聘请了由长影下到临江林业局文工团的张民当导演,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排练了这套节目。演出结束后,孙梦仁、白一光转走了,可其他人都是原班人马,关键是看接替孙梦仁、白一光的我和蒋琴、杨淑平,特别是担当男主角的我,如果我拿不下来,演出就将“砸锅”。
吴老师看到这种情况,就说:“今上午就到这儿吧。各人回去把台词背下来,下午一点再集中排练。”
九点半,我回到家。一个来小时的话剧,整本台词比较多,我就把它划分为四个段落,逐段背诵。不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就把整本台词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了。
吃完午饭,到校重新排练,从头至尾的台词我无一字错讹,在场的师生无不惊讶、叹服,甚至有的鼓起掌来。吴老师和其他同学,指导我如何走场,第二遍就要求我像正式演出一样走一遍。这样的人物戏,对我并不难,自小看电影、学人物,英雄人物该如何表现心里有谱。这个剧说的是,越南抗击美帝战争时,越南南方有一个靠近敌占区边缘地带的战斗村,一天,游击队出发去拔附近敌人的一个据点,村子里只留下护村的老少妇孺。这时,偏偏敌人来扫荡。老游击队员阮桑为了配合邻村的游击队捣毁敌人的机场,利用惊人的机智拖住了前来扫荡的美、伪军,一直到游击队赶来,会同解放军全歼了敌人。毫无疑问,阮桑就是英雄人物。我按照自己的理解,把他演绎得高大英挺、豪气干云,面对敌人慷慨激昂、视死如归;对待亲人则温和良善、关爱慈祥。李连书记看后大声叫好:“好,好!比孙梦仁演得好!英雄人物就应该这样演!原来排练时,我和王导演都主张这样演,但孙梦仁固执,不听指导,非按他自己的想法演,把人物演得太沉闷,没有英雄气概。你这样演,有气势、有光彩。好,太好了!这下我放心了。”
我想,他原本担心只有三天时间,我是不是能把剧本拿下来,保证不耽误演出。现在看到我只用一天就背熟了台词,而且试演效果比原来长时间排练的那场还要好,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想,喜出望外的激动溢于言表。
和我演对手戏的是高三的两名同学赵林和孙明。赵林饰演美**官,孙长明饰演伪军队长。赵广林细高身材,黑脸膛,虽然戴一副白框近视眼镜,但眼睛很大、顾盼有神。他是一个文学青年,文学底蕴很厚,对人物心理分析透彻,把握到位,因此道白抑扬顿挫,张弛有度,把一个美**官的凶暴、狡诈演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孙长明则把一个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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