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朝奉还在犹豫什么?这正是你报效朝廷的好机会啊。”忽然间大堂右侧的屏风背后走出一人,朗声说道。
赵士晟乍得一惊,端详一番,只见此人身披羽衣,头戴太极冠,拿着一把拂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分明是个道士。
孙秀见状笑道:“这是老夫的尊师,法号玄平真人,道法精妙,仙术灵异,乃是一位旷古绝今的世外高人!”
赵士晟遂立即起身作揖拜见,恭敬道:“鄙人太原赵士晟,初见高人之道骨,可谓是出尘脱俗,令某不禁如沐仙风,万分清爽!”
道士捋一捋长须,冷峻道:“赵朝奉可真会说话,不过贫道可没那么超凡,不过略有些法术罢了。”
孙秀道:“尊师都已发话了,赵朝奉就不要再推辞了吧,你与我儿本就有旧,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一旦他日凯旋,老夫必表奏圣上,为赵朝奉记功行赏!”
赵士晟对孙秀的许诺并不在乎,但不敢得罪他,便横下心答允道:“承蒙相公大人看重,赵士晟岂敢不识抬举,何况是此等美差?请相公大人放心,我赵士晟即使是赴汤蹈火,也要尽力辅佐令郎,绝不辜负大人重托!”
孙秀拍拍赵士晟的肩膀,奸诈地笑了一笑,似乎非常满意,问道士道:“先生你看,赵朝奉将来会官居几品?”
道士也微微一笑,回道:“赵朝奉面堂光明,气脉充盈,如旭升之日,不出数年,将居于中天!”
孙秀道:“如此贵盛之相,真是人间极品,老夫有生之年若能得见,还望赵朝奉勿忘今日。”
赵士晟并不信道士的那套客气话,只唯唯诺诺的敷衍一番,又和他们二人喝了几杯,直到孙秀尽兴,方才告辞离去。
……
三天后,赵士晟和张松奉召上朝面圣,此时的他一身银白绣袍,头戴七寸长冠,腰系青色玉带,步履飘逸,英姿勃发,在一名小黄门的指引下,从南掖门进入南宫,又沿着宽阔的白石大道,向帝国的中枢之地迈进。
“这皇宫宝地,何其雄浑壮丽。”赵士晟环顾四面,被这威严的气势所震慑,有些战战兢兢,“可我隐约感觉这宫城之内危机四伏,赵王这帝位怕是坐不得安稳。”
不过对于朝贺赵士晟却是有很大的信心,早在进宫之前,他已通过多方打听得知:全国除司州(朝廷直隶)之外的十八州中,目前已经进京上表朝贺的只有雍、梁、并三州,其他的十五州都没有动静——新皇帝目前很需要赵士晟怀中的这一份贺表,一定会隆重地礼遇他。
宫城由南北二座宫城构成,尊贵的皇帝与后妃们居住在北宫,大臣们议政办公则在南宫,二宫之间有复道连接,内外都有重兵把守,防卫森严无比。
赵士晟穿越重重宫门,直达正在召开朝会的太极殿之外,他仪态优雅,风度翩翩,在那些禁军士兵们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六品州吏,倒像是久在中枢的皇帝近臣。
在殿门外等候了许久,赵士晟终于听到黄门令的尖细声音:“宣——并州朝奉从事赵士晟、并州吏曹从事张松觐见!”
赵士晟和张松赶紧脱掉鞋履,踏进大殿门槛,快步急趋,在左右两班大臣们的注视下来到朝堂的中央。
“臣赵士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赵士晟三跪九叩,有些拘谨地跪倒在司马伦的面前。
两边的大臣们坐得满满当当,让这大殿似乎显得有些拥挤——这不是赵士晟的错觉,民间已有人言道:貂不足,狗尾续。说的就是新帝继位后为笼络人心,大肆封官,弄得官帽上装饰用的貂尾都不够用了。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司马伦,发现皇帝脸上满是臃肿的肥肉,从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出迷茫和慵懒。
“平身。”
“谢皇上。”赵士晟起身站立,呈上表文。
皇帝略看了一遍表章,慢吞吞的说道:“东嬴公镇守并州,令一方百姓安居乐业,是朕的贤臣。现在他接受朕的号令,派你前来上表朝贺,更是顺天应命之举,如此忠心大大可嘉,朕要厚赐予他。”
“臣代东嬴公谢皇上恩典。”赵士晟心中喜悦,新皇帝如此畅快地接受了他的表章,可见孙秀和东海王的保证果然奏效,而那封伪造的家书多半也起到了些作用。
“启禀陛下,臣有疑惑要问这位贡使。”突然武班里有一名大臣从席上站起来说道,赵士晟一看,竟然是三天前见过的令狐霸。
皇帝愣了一下,命他呈报,令狐霸立时精神抖擞,当即质问赵士晟道:“东嬴公要贺陛下登基,为什么不亲自来?”满朝哗然,众多朝臣都看向赵士晟。
赵士晟皱紧了眉头,心里恨这个令狐霸恨得牙根发痒,在这顷刻之间,他还是很快想出了说辞,“众所周知,如今时局有些动荡,并州境内的匈奴人与逆贼相勾结,屡屡挑起事端,拒不遵从陛下的号令,东嬴公要留在并州监控他们,故不能亲自来贺。”
“不能亲自来,遣世子来朝也可以啊,为什么派你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来朝?”令狐霸这一问更加厉害,这一问直戳要害:东嬴公连世子都不肯派,可见多么没有诚意。
“不巧世子生了重病,不能长途奔劳,加之路途险远,匈奴为患,以世子万金之躯,不可轻出,望陛下恕罪。”虽然赵士晟说的很像一句谎话,但没人可以查证,所以无从辩驳。
“东嬴公和世子都不来也可以,那使者可否告诉我,如果关东有乱,东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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