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凸起于地面的戈丘,与蓝天、烈日融为一体,远远看上去烟波浩渺,如画如梦,真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海市蜃楼。
“死猪,沉死了……”
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陶月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处处热浪无所不在似的烘烤而来,香汗淋漓的陶月筋疲力尽随时晕倒地步。
戈壁两侧峭壁陡立如面镜子,烈日折射戈壁峭壁上,仿佛四周燃烧着熊熊火焰,陶月大汗淋漓只感热气饶身,给陶月一种置身于桑拿室的感受。
陶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盼黑夜到来前能够找到栖身地方,又累又饿的陶月还要驮着一个累赘,无疑是一种崩溃到极限的精神折磨。
“放…咳咳…放下……”
气息虚弱的我眼角微动,眉头微蹙努力睁开沉重眼皮,过了许久一颠一颇拖动下,我疲惫的双眼睁开一缕眸光。
气若游丝的我脸色苍白,心如死灰哀求陶月把我放下,眼里却充满不甘,随着陶月力尽轻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地上。
“不二,我,我……”
落地一瞬间我痛呼闷哼一声,破烂膝盖处包扎的伤口,再一次渗出丝丝血迹,把灰色围巾染成墨黑色,陶月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哭了起来。
“你…你…走,走吧……”
临近极限的我绝望地看着浮现乌云的天空,逐渐适应了四肢百脉钻心痛楚,枯裂的嘴角微微扬动,驱赶陶月独自逃生离去。
她一个弱女人能坚持到现在,她的情意我心领了,可这里是荒无人烟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戈壁,陶月在固执下去,她会陪葬在这荒野苍凉的戈壁里!
放眼望去眼前的戈壁,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和戈壁,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戈壁的荒凉与广阔,使我感到疲倦与厌乏,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
“不,我不会放弃的,不二,你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哭过的陶月面容显得平静,坚定不移的内心说出心里想法,她那浓密睫毛底下,又流出眼泪来,停留在面颊上,闪闪发光看得我一阵心悸。
“傻……”
陶月的感情我下意识回避着,沧桑无奈地凄凉苦涩一笑,颤抖着枯裂嘴唇气若游丝说了个傻,绝望涣散无光的双目,失血过度慢慢闭上。
“不,不要,不二,你个倒霉鬼,你害得我这么惨这么倒霉,我不许你死,你欠我的,你要还回来,听到没有,呜呜……”
我闭上双眼把陶月吓了一大跳,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痉挛,眼里又蒙上一层泪花,呜咽着伏在我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困……”
“啊?!不二,太,太好了,我,我以为你……”
陶月绝望摇晃哭声,我崩溃十足地吐出个困字,直接把绝望哭着的陶月惊醒,又惊又喜的陶月破涕为笑,刚想要说些什么,一阵凛冽的北风席卷着砂砾吹来。
“怎,怎么回事?!”
陶月惊恐不安四目张望一会,刹那间,戈壁四野上升腾起一片灰蒙蒙的沙雾,灼人的热气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的天幕,它把整个戈壁都笼罩了。
原本还是灼热烫人的烈日,眨眼间变成乌云密布的陀螺一样,砾石沙尘在陀螺乌云四周飞舞,使得整个戈壁格外地恐怖与诡异。
“不二,你不能死,你要坚持住……”
诡异的变天异象,陶月意识到没什么好事发生,咬咬牙吃力拖起陷入晕迷的我,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话,一边继续往前赶路,寻找快要入夜酣息的地方。
厚厚一层陀螺形乌云,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狂烈的西风呼啸,让整个戈壁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
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这一切,似乎还在期待这里能变得喧嚣和热闹,但令它感到绝望的却总是,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在生命下荒凉……
“是沙尘暴,今天搜救不了!”
“走吧,收队!”
断崖底下十五人搜救队伍,看到变天的天空,不寒而粟地打退堂鼓,戈壁的沙尘暴虽然没有沙漠那么厉害,可真发飙起来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喂,别在走了,沙尘暴要来了,你想找死啊?收队了!”
“走开,你们不找我自己找!”
搜救队伍发现左磊不听指挥,离队继续往前走,慌了神跑上前阻拦离队的左磊,心烦意燥的左磊挣开阻拦的搜救队员。
好不容易发现拖拽和干枯的血迹,要是不继续趁机往前找,沙尘暴一来什么踪迹也没有了,到时候想沿着痕迹找人都困难了。
左磊答应过姚漫妮,会把我带回去,更何况海港市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左磊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出事或死在这里。
“你们先回去,卫星电话留给我!”
“是!”
朗玛看了眼态度坚决的左磊,迟疑了一阵似受左磊义气影响,选择做向导与左磊一起搜寻下去,其他人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在朗玛坚决目光下妥协。
“你?”
左磊大吃一惊看向朗玛,没想到朗玛居然陪自己一起去冒险,沙尘暴有多危险?左磊不知道,但是朗玛是本地人,应该知道沙尘暴有多危险。
“左磊同志,你需要一个专业向导!”
“好吧,谢谢你!”
朗玛笑了笑接过卫星电话,左磊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朗玛,一脸感激朝朗玛点点头道谢,有他帮忙带路,左磊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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