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主还不知道今日大喜呢,待奴才给公主说说——啊呀, 娘娘……”
皇后一时激动, 晕了过去, 幸而太医就跟在后面,慌忙过来诊治,薛尚宫道:“还是烦劳李公公对公主讲讲前因后果吧……”
凤仪宫的内官李忠引着叶绮走出这间狭小的屋子,罗慕之自然跟条小尾巴似的也跟了出去,一踏出门, 叶绮就在人群之中逮着了米振扬, 前几日还耀武扬威的米振扬这会儿低头缩肩地躲在人群最后, 恨不得把自己缩小成一只蝼蚁。
叶绮道:“李公公, 我到大理寺可是米大人亲自着人把我解来的,你如今就这样带我出去,咱们是不是得问问米大人愿不愿意啊!”
米振扬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叶绮还没忘了他!
李忠一跺脚,恨恨道:“公主别提这个奸佞之徒的名字啦!皇上是已经发了怒,待得将他们诬陷公主的事查清之后, 将米振扬一并治罪。”
叶绮刚才头脑中一片空茫,这时离开那间斗室,又被罗慕之紧紧牵着手,她才清醒些,拉住李内官问道:“公公您告诉我,怎么皇后娘娘突然说我是公主呢?是皇帝皇后要认我做干女儿?”
这是叶绮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出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她想舅舅那样的老江湖,必定是已经将伪诏的事摆平了,或许更有大喜,查出当年叶鼎在侯援之乱中曾经救过驾什么的,皇帝一高兴,或许就要认她个干女儿了!
李忠听了叶绮的话却是啼笑皆非,道:“公主说什么玩笑话呢?什么干女儿,您就是皇上皇后的掌上明珠,是他们的亲女儿啊!”
叶绮道:“怎么可能啊?我父亲是叶鼎,母亲是崔氏,他们......”
李忠道:“那是阴差阳错,哦,也是公主您福大命大......”这时李忠已经带着叶绮和罗慕之来到大理寺的值房,阳光明媚,微风和软,李忠躬身请叶绮进去,值房的红木案上早已经沏好了一壶新茶。
李忠乐颠颠儿地为叶绮搬过一张椅子坐下,却不管罗慕之站在一旁,叶绮见状,扯扯罗慕之的衣袖,指着旁边一把椅子道:“你坐那里呀!”罗慕之便坐下了。
李忠有点尬尴,又亲手为叶绮倒了一杯茶奉上,叶绮道:“我不渴,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她急于听李忠讲述其中缘由,这才如此说,其实她从早晨起来还没喝一口水,嘴巴是真有点干,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忠便把当年战乱之中皇帝不得已将才出生的女儿送出宫外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李忠绝不会提及当初的太子妃现在的贺兰皇后如何因为女儿的事与皇帝生了嫌隙,只是不停地渲染皇帝把女儿送出去时是如何心痛,如何舍不得,后来又如何后悔,如何无人独自落泪,如何为公主建了超出一般公主规格的陵寝,还为公主招了驸马......
叶绮打断他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李忠道:“说起来,崔大人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哪!”
原来叶绮和罗慕之在大理寺的高等牢房里过得赛神仙,外面的崔名亚却差点身败名裂!
叶绮被米振扬拘禁起来之后,崔名亚自然是要找米振扬要人的,但米振扬仗着韦贵妃撑腰,愣是不买崔名亚的账,还摆出一副不畏权贵的高大形像来。
崔名亚知道此案的症结皆在那道“伪诏”上,凭他几十年的官场经验,已经觉察到米振扬拿的那份所谓的伪诏就是个假货,皇帝虽然从桐城召人来验看了,但崔名亚这边也不能闲着,如果米振扬那份是假货,他还是得把那个要命的东西找出来才能心安,不然,无论到什么时候也是个□□,不定被谁挖出来就得把他们一家炸得血肉横飞!
崔名亚让手下那帮护卫日挖夜掘,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个夜里,两个护卫还真的挖到了一只锦盒,上着几道锁,护卫们不敢轻易打开,便连夜从金叶坡赶到崔府去告知崔名亚。
然而强中自有强中手,崔名亚枉自被政敌骂作“奸滑”,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奸滑,首辅庞奎早就闻出了味儿,暗暗布置下人手盯着崔名亚呢,只不过金叶坡的宅子毕竟是叶家祖产,他不好明着插手,只好暗地里伏下眼线,护卫才挖出锦盒,庞奎的人就找机会背地打了开来,里面正是叶鼎当日所受伪诏。
庞奎视崔名亚为对手已经不止一日两日了,他为官几十年,在朝中不靠近太子,也不依附韦贵妃,是名副其实的中间派,皇帝就是看中了他谁也不依附,只为皇帝忠心办事这一点,才放心用他的,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成不变,皇帝的年纪越来越大,眼看太子即位只是早晚的事,而崔名亚曾经做过太子洗马,又有一个做诚亲王妃的女儿,若有朝一日太子即位,必受新皇帝重用,到时候朝中哪里还有他庞奎站的地方?于是庞奎未雨绸缪,睁大了眼睛盯着崔名亚的错处,终于被他逮着了这样一个机会,岂能白白放弃?
崔名亚行动快,他比崔名亚行动还快,所以等崔名亚赶到金叶坡准备毁去伪诏的时候,庞奎已经带着人,举着火把,亮亮堂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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