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所谓的城中村,脏乱的环境和周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形成强烈的反差。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操着各种口音的人,面露菜色,在这个城市苦苦求生。他们挣扎于社会的最底层,住在几百元一月没有卫生间的几平米空间。有人把他们称之为蚁族,那么这里就是蚁巢。
我毕业后无所事事的混了两个月,就租住在这里,即便有父母的支持,也有点举步维艰。看着眉头纠结在一起的丽姐和梅梅,我明白这就是宋佳离开我的原因。
“你就住这里?”梅梅不可思议的问道。
“恩,车开不进去,你们要是原意,我就带你们走进去吧。”我尴尬的回应。
松哥开门下来,跑到另外一面帮丽姐她们打开车门,嘴里絮叨着,“这算个jī_bā啊,以前哥还他妈住不起这儿呢,得他妈跑郊区住菜地里。走,咱们去看看大艺术家的狗窝。”
丽姐一言不发,跟着松哥下车,梅梅有点迟疑,但也跟了下来。另一边,大伟也到了,找好地方停车之后兴致勃勃的凑了上来,跟着我往蚁巢最深处行去。
密密麻麻的棚屋,随地可见的垃圾,没有排干脏臭的污水,以及你听得懂或者听不懂的方言,一些人高声叫嚷着,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啼哭,三两只肥壮的野狗翻动着垃圾,惊扰起几只苍蝇,谁家破旧的音响吵闹的播放着凤凰传奇的新民歌……
梅梅躲在大伟的怀里,低头走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凝重。这里和挥金似土的蓝雨酒吧比起来,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走在最前面,一路都没有回头,但是我的后背却能感到那几道灼热的目光和无形的压力。
“到了。”走到小巷的最深处,一扇斑驳的铁门前,停下来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这就是我的画室,也是我住的地方……进来吧,至少比外面强多了。”
大家跟着走了进来,我打开灯,昏暗的世界顿时明亮了。
“哇……”梅梅第一个发出感叹。
“我肏……”接下来是松哥,丽丽和大伟瞪大了眼睛,默不作声。
我知道,每一个初到我画室的人都会这样,就像我初到蓝雨的那样,每一个懂艺术的人,都会让自己与众不同。当然更多大脑积屎的人把这种与众不同理解为格格不入,我把他们称之为伪艺术。
一个合格的艺术家,要把美带给世界,就像提香的画,整个世界都充满了chù_nǚ的体香。门外面是恶臭的地狱,门里面是我构建出的天堂。
房顶上掉着数个日光灯,可以保证我在房子里的绿色植物生存,白色的围栏,把一个大屋分割成若干个空间。
巴西木、凤尾竹、栀子、丁香分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中间空出的地方就是我画画的场所了,凌乱的桌面上堆满了油画所需的一切,边上堆放了几个高高低低的画架,每个画架上都有一方装订好的画布,上面是我未完成的作品。
“咔嚓……”梅梅拿起手机开始兴奋的到处跑,拍着拍哪儿的,对一切都很好奇。
“不错,有点意思。”大伟高调的评价,而松哥却很茫然,他看了一圈,没发现他想要的东西,“我说郭子,你的画呢?”
“在后面库房,一般我画完都堆那里。”我一边解释一边带他们穿行于绿色植被间,向库房行去。
“你住哪?”丽丽问,看来她还是很关心我的。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向前指了下,“呃……也在库房,对我来说有张床就能凑合了。你也知道,在这里我不需要分辨白天黑夜。”我房子所有窗户都让我用厚厚的遮光布给封上了。
一片由风铃组合而成的门帘后面。就是我的卧室,也是我存放画作的库房。身体触碰风铃时悦耳的叮咚,由让我想起了宋佳,这是她送亲手制作之后送给我的。我还记得当她把这个礼物挂上门时的快乐和兴奋,也还记得我俩在这里每个角落无日无夜的交媾。
茫然,从此之后我们将是陌路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再迟疑,因为我已经有了选择,带领大家走进房间,门左手就是我凌乱的卧床。印花被子团在一角,还没有洗的内裤袜子随意扔在各处,还有宋佳没有带走的内衣,那已经成为了回忆。
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给大家打扫出一点可以落座的空间。梅梅和丽姐不客气的坐到床上,一声床板的呻吟,很明显,它并不结实。每次和宋佳在这张床上的时候,都会担心它会不会被我俩给折腾散了,于是就会以此为目标,更加用力的做爱。床腿吱哑的声音,伴随着我俩的叫喊与喘息,陪伴我们一个又一个热烈的日夜。
胖子和大伟站在我堆成小山一样的画堆面前,“这些就是你的画吗?要选到什么时候?”松哥不解的问。
我打开床头的电脑,“你们可以从这里看,每张作品我都会拍照。”
于是大家就都凑到我身后,开始浏览起我的作品。
静物,风景,人体,抽象……各种题材都遵循着我细腻的画风,每幅画作都是我的孩子,每幅画作都耗费了十数个甚至数十个日日夜夜。
松哥看时间不早,先走了。梅梅和丽姐商量着要先拿走我几幅人体作品,挂到蓝雨去。大伟和我商议我们今后合作的一些细节和方向。
总之,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捧红我,之后我就成了他们的新摇钱树。我没有任何异议,虽然卖儿卖女的心情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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