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你敢坏我好事!”就差一点点,它就能诬陷成功,不但要了孙先生的命,还能毁了他一世清誉,为自家的崽报仇雪恨,都是这个臭小子!
“孙先生”化掌为爪,锋利的指甲暴涨,带着森冷寒光劈头盖脸地扑过来,利爪之后,是“孙先生”扭曲变形的脸,一张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陆延年如今没有法力傍身,躲是绝对躲不过,只能慷慨赴死,他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到来。
然而,脸上溅到了温热的血,痛觉却没有如期而至,陆延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脏慌乱地跳动起来,睁开眼睛,就见到“孙先生”胸口插着一支妖气冲天的发簪,而原本该咬上自己的利齿,却叼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小狐狸。
她最引起为傲的白色绒毛,被血渍污得斑驳,那条漂亮的尾巴也秃了一大截,“孙先生”忽然动了动,似乎还要垂死挣扎,陆延年的手指发着抖,猝然一挥,“孙先生”干净利落地灰飞烟灭。
法力回来了。
陆延年却高兴不起来,他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小狐狸抱起来,余温尚在,却已经没了呼吸,他怔怔地抱着她,木雕泥塑一般,半晌发不出一个音节。
一抹红衣从窗口飘然而入,是个婀娜妖.娆的女人,“早知道我不应该放了她,还帮她偷族长的法器。”女人眼眶红红的,哽咽道,“都是因为你!”
她指着陆延年的鼻子边哭边骂,“早劝过她,不要傻乎乎地陷进去,跟你住了那么久,连一点阳气都不肯吸不说,还把命搭进去了!”
陆延年就静静地听着红狐狸泼妇似的破口大骂,半晌后忽然大笑出声:“不会的。”
红狐狸的骂声戛然而止,警惕地退后一步,陆延年却没理她,自顾自道:“我本是天界上仙,因犯错被夺了法力,来凡间历练,我真傻,以为那黄鼠狼就是我的‘劫’。”
陆延年摇摇头,目光爱怜地看着怀中林小酒的尸首:“她才是。”
红狐狸觉得这人显然是疯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已经死了,小白这样的小妖,妖丹是保不住的,魂飞魄散。”
“她叫林小酒。”陆延年忽然抬起头,那目光吓得红狐狸慌忙将剩下的话吞入腹中。
“你才是我的‘劫’,”陆延年抚摸着林小酒柔软的绒毛,“明知是‘情劫’,但我心甘情愿。”
“你别走。”陆延年随手布下一个法阵,拦住了红狐狸的去路,“等我救回小酒之后,你负责带安全离开。”
红狐狸忍不住道:“那你呢?”
陆延年扯了扯唇角,轻描淡写:“逆天改命,自然要受罚。”
……
林小酒再次睁开眼睛,便见到红狐狸哭成桃子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婉婉姐姐,你把胭脂塞眼睛里去了?”
红狐狸一巴掌打在林小酒脑袋上,“林小酒!信不信我揍你?”
林小酒揉着脑袋:“你叫谁呀……”
红狐狸微愣,险些没咬掉自己的舌头,林小酒喃喃自语:“我的名字是谁起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一点印象也没有?”红狐狸试探着问。
林小酒摇头。
红狐狸尖声尖气道:“还不就是族长?你连这个也不记得!”
“……”
“别干躺着了,身子大好了,就好好学媚.术,这次我亲自教你。”
“记住了,媚.术第一要务,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人。”
“性和爱不能分开,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首先看他爱不爱你的身体。”
林小酒撇嘴:“歪理邪说。”
可数百年的光阴过去,凭借着红狐狸交给她的本事,林小酒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唯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自己那条秃尾巴。
……
车水马龙的繁华主干道上,竖着巨幅广告牌,空白处写着某国际品牌的logo,广告牌上的照片是个妖.娆女人,五官精致,眼睛大而眼尾微微上挑,媚意天成,嘴小而薄,显得有些薄情,只是右侧嘴角处一个浅浅的酒窝,平添几分俏皮。
“陆总。”助理恭恭敬敬地提醒自家老总不要在马路上发呆。
这一声‘陆总’,将陆延年从数百年前的回忆中拉回现实,“那女人……”
“叫林小酒,”助理训练有素地介绍,“是个挺有名的明星,没演过主角,但是话题度很高,现在赞助商都爱找她合作。”
“那她应该过得不错。”
助理是察言观色的人精,眼珠一转,立即反应过来,“陆总,要不要叫公关部的人,把她约出来?”
陆延年眼睛一瞪,助理立即乖觉地闭了嘴,他怎么忘了,他们这位从来不肯同下属谈私生活的老总,却曾经对媒体宣扬过,他是有老婆的人,虽然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位神秘的董事长夫人。
陆延年最后看了一眼林小酒的广告牌,才上了自己的加长商务车,急什么呢?数百年的煎熬都过来了,还差这一两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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