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官,并不介意没人捧场这件事。
她的手探进了挎包里头,从里头抽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信封里也不晓得装了什么东西,厚厚的一摞。
军官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头冒出了一个猜想,难不成太太是想用钱来鼓舞士气么?
这法子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恐怕效果不会特别好。
军官忽的就有些后悔答应陆沅君,但转念一想,士气还能坏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甚至听说,诸君在战场上的英勇甚至让瀛洲人动容。”
运城的报纸没断的时候,伴随着前线战败的消息,还有东洋人安葬我军士兵的消息。
距离陆沅君近一些的士兵们抬起头,眼前这女人说的的确是实话,但他们才不会因为东洋人没有侮辱尸体,埋葬一下就让仇恨减轻半分。
瀛洲人是葬了一些我军的士兵,可人还是他们杀的呢。
如若瀛洲人不从濠州湾登陆,那些被他们安葬的人,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陆沅君扯开了信封,把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退到后头的军官踮起脚,朝着陆沅君手中的信封看了一眼。与他的猜测之间出现了一些意外,从信封里拿出来的东西并非是建康政府发行的纸钞,而是一张又一张的相片。
陆沅君回头看了一眼军官,虽然她很想自己将相片分发给众人,但对于拄着拐杖的她来说,显然是无法实现的。
军官上前几步,从陆沅君的手中接过了刚从信封里拿出来的相片。
相片接过来的时候反面朝上,军官一边从高处往下走,一边将相片翻转过来,琢磨着陆沅君到底想干什么。
几张照片也能鼓舞士气?
就算是沪上戏院里电影明星光着肩膀头子的照片,也不一定能让士兵们从封西云昏迷不醒的消息里振奋起来。
若是少帅不行了,这仗打赢了也没有好日子过的。
手中的相纸和平日里接触的有些不同,尺寸上要小上一些,手感也不尽相似。
将照片翻转过来的瞬间,军官只觉得耳边轰隆隆一声巨响,炸的他头痛不已。
但抬起头左右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附近有滚滚升起的浓烟,附近坐着的士兵,也都干着自己手中忙碌的事情。
头痛没有减弱,军官低下头反应过来耳边那轰隆隆的巨响恐怕只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头,而抛下这□□的,正是手中厚厚的一摞照片。
第一张照片里是一具被泡在水缸里的尸体,面颊浮肿,才一个人就已经因为肿胀将水缸撑满,围绕在尸体旁的水也浑浊不堪,漂着脏污与天知道是什么的浮物。
不忍继续看下去,军官将第一张照片抽出,叠放到了最后头。
然而紧随其后,第二张出现在他视野之中的相片,比之上一张还要来的让人难以忍受。
相片里四处是大大小小的深色斑块,或成pēn_shè状,或流淌汇聚成一滩。即便照片里只有黑白两色,军官的双眼也能在瞬间给这些斑块添上原有的红色。
除了那些斑块之外,相片里的尸体上不着寸缕,脖颈上还有青黑的掐痕。裸露在外的胳膊与腿上,遍布数不清的伤痕。
看到这里,第二张照片也被军官抽出放到了最后,然而没想到跟在后头的第三张相片比起前两张还要来的更让人难受。
相片里是个半大的小子,比起上一张不着寸缕的女子来说,这张相片里的孩子穿着裤子,只有上半身的衣裳不见踪影。
胸膛下头不是平坦的腹部,而是一片杂乱与狰狞。
腹部被人用刺刀捅穿又向下划开,肠子挂在了顺着巨大的伤口从腹腔中滑了出来,长长的一条拖在身体外头。
围绕着少年的身体下方,泥土的颜色都比别的地方要深很多,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被鲜血浸染后的出现的结果。
军官的食指和拇指捏起了第三张相片的一角,想把这一张也抽出放到最后去。
可当他捏起以后,又迟迟没有勇气来面对下一张相片里可能会出现的任何画面。
这算什么?
军官停下了脚步,偏过头会看站在稍高些地方的陆沅君。
“发给大家看看。”
陆沅君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对军官平静的说出了这个命令。
军官的脚步虚浮,给士兵们分发相片的时候特意别开了头,那三张相片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实在没有勇气去看其他相片了。
士兵们以为在发什么好东西,接过来以后只瞧了一眼便瞬间僵硬在原地。要紧牙关才勉强没有将相片丢弃,赶在这画面烙印在脑海中之前,飞速的塞到了旁边人的手里。
每一张相片里都有一具或几具尸体,死状和战场上不同,让这些已经对鲜血淋漓,尸横遍野习惯了士兵都不忍多看一眼。
本以为战场上的场面已经足够血腥了,但这几张相片,显然是要比□□炸死的人还叫人难以相信。
子弹穿过胸膛会留下血洞,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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