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所载,长公主魂魄召回后本该回到灵木,但我又招了数次,皆是不见长公主显魂,再问灵木后,才得知长公主与玄瑚公主已是一体之身,匆忙筹谋一番,去夜幽接长公主时见玄瑚公主魂魄在旁,也便暂且安下心来。”
“放心?”我哭笑不得道:“不管哪个都是你家的公主,你见我活了玄瑚死了还能放心?你这心也是真的大啊!”
雷念冷笑道:“在你这国师心中,只要灵木认主的长公主能够登基,能够活下去,至于瑚儿,你便可以不那么计较了吧?即便是因此牺牲了她,让她魂飞魄散了,你也是在所不惜的吧?”
玄瑚很委屈的盯着暮长烟看,我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很希望暮长烟给一个能够让我们都好过一些的答案。
可暮长烟只是垂下眉眼,不吭声了。
这算是默认?
域却道:“若国师已放弃瑚儿,又岂会再研习显魂术法,岂会惦念着让薇儿与瑚儿有朝一日能够各自魂魄归位?”
如此解释,竟让暮长烟这凝重的神色又惭愧几分,他对域拱手道:“王爷不必为臣开脱,长公主之身成长缓慢,一切还是臣的推测,臣并不知晓魂归之法是否可成。若不成……哎……”
雷念怒起指着暮长烟道:“不成也要成!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得几日?本王第一个就要将你就地正法!”
域起身搂住雷念肩膀将他压着坐下,温声劝道:“瑚儿身死,非国师为之;薇儿魂入瑚儿之身,亦非国师为之;这移魂、魂归是否可成,国师自当竭力一试。若真要论罪,国师又何罪之有?”
我默默叹了口气,斜目望暮长烟道:“你隐瞒不报,此为欺君之罪。我以往敬你三分,也是我自知并非正经皇帝,想着你忠贞不二,我要多仰仗依靠着你的忠心。可如今你说我是正经的长公主,灵木认主的玄薇女帝,那么,我便要以这无可置疑的帝王身份,好好问一问你的罪了。”
暮长烟立刻半起身推开椅子跪在我脚旁,郑重的叩首在地,维持这个动作他道:“臣知罪,愿领罪。只望陛下,准允臣再试一试魂归之法,看是否能将玄瑚公主的魂魄镇入长公主之身!”
我懵逼了一阵,“把玄瑚放到玄薇……呃,放到我身体里?难道不是把我的魂取出来放回去,再让玄瑚魂归本体?”
暮长烟道:“本是如此打算,但臣毕竟学艺不精,恐引出陛下魂魄后术法失败,令玄苍陷入危急境地!如今之计,只有先保住陛下,再竭力救回玄瑚公主!即便……那术法不成……”
我站起来恨不能踹死他,我道:“术法不成你当我就不能自己让灵魂离体了吗?你以为玄瑚若活不了,我能自己独活?”
暮长烟又磕头哀叹着唤了我一声:“陛下!!!为玄苍国运计,望陛下珍重龙体,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我管你那么多?总之一句话,把玄瑚放到我那遗体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失败,你我君臣二人就一道去给玄瑚陪葬!你听懂没有?!”
“……臣,领旨!”
如此吓唬完暮长烟,我再度将他扶起道:“夜幽大祭司,帝衡涵王手下的术士已赶来玄苍,你若有术法研习不透之处,可以与他们一道商量的。”
暮长烟想了想,道:“夜幽大祭司擅引魂法,帝衡术士擅镇魂法,只是来人是否可信?”
雷念“啧”了一下道:“你管他可信不可信,若你有顾忌,人用完杀了便是,你若下不了手,我来!”
我瞥雷念一眼,对暮长烟道:“大祭司乃夜幽主君亲信,自有他来担保。帝衡皓之与夜幽主君有秘密盟约,他的人也有夜幽主君担保。且既我是玄苍长公主,玄瑚是我妹妹,我们都是正统玄苍皇室血脉,便没有所谓魔女妖女祸世一说,便不惧天下人如何议论了。你只管尽力去做,无需多虑。”
这番说完,暮长烟又看了眼昏死过去的雷决,目露担忧。
我将暮长烟拉到门口避开众人,轻声俯在暮长烟耳畔道:“雷决有把柄在我手上,他绝不会弃我于不顾,你安心做你该做的事,记住,不容有失!”
暮长烟虽仍有疑,却还是恭敬的领命退下了。
临走,我告诉暮长烟,明天夜里我们会去暮长烟在皇宫内的府邸,去看我那成长缓慢的遗体。暮长烟说他会静候,而后就退下了。
暮长烟走后又是一阵沉默,今夜这些变故所有人都是始料不及,我心里撼动无以复加,但是我素来擅长将过于震撼的消息所带来的情绪先压一压,现在我可能是屋子里最不应该冷静,却事实上最冷静的一人了。
玄陌久不出声,玄瑚低低啜泣,域蹙眉不语,雷念唉声叹气。
我对玄陌道:“大……呃,玄陌。”
玄陌立刻起身对我用力一抱拳,低音炮道:“长姐!长姐有何吩咐!”
我摆摆手难堪道:“你坐下,坐下说话。”
玄陌便又迅速坐下后,盯着我,等我说话。
我本来以为我现在顶多三十二岁,这莫名之下又变成了三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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