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在整个摆满器械的房间内,不时听到别的房间传来的器械运作声,滋滋发响,冰冷、尖锐而刺耳。
牙医诊所就跟一个小型手术室没什么差别。
“哪里疼?”小护士让她躺上牙椅,调亮头顶的灯。
突如其来的黄光让顾霁不适地闭上眼,手仍然捂住发疼的部位,含糊道,“这里。”
“顾医生。”门被推开,小护士回头打了声招呼,“她应该是长智齿了。”
男人点头,看着牙椅上紧闭双眼的女人,摆摆手示意护士出去。
“把护目镜拿来,然后你去看看温医生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小护士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让她在这里帮忙,也只能按着他说的去做。
温医生?是她想的那个温医生么?顾霁自顾想着。
顾泽苍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目光至始至终在顾霁身上徘徊,不够炽热,但也不淡。
护目镜递来,他睨了小护士一眼。
小护士愣怔一下,马上明白他的想法,走到顾霁身边,“把头抬一下,给你戴上护目镜。”
顾霁听话地微微把头抬起来,护目镜随即直接套了上来,果断粗暴得不像个女人的行为。
护目镜,意思是她戴上了就可以睁开眼了?顾霁想了想,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面前的灯罩散发的鹅黄灯光笼罩住她的小脸。
灯罩很干净,一尘不染,整个房间的器械陈列有序,没有任何的地方有灰尘的沾染,非常适合强迫症人群。
“叫什么名字。”
门被离开的小护士带上,这里只剩他们两人。
顾霁的眉微微蹙起,一直自由放任的眉带着一种野生的狂野美,很明显不想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
她此刻百分之百确认刚才在门口好心收留小呆瓜的人就是他,而现在站在她身后淮备帮她看诊的人,也是他无误。
见她不回应,顾泽苍也不急,倒是饶有兴趣地轻俯身,对上她的视线。
“顾霁。”她别开眼,快速地把名字说出,生怕他一个不满意不看诊,那她得要疼死。
哥哥
“真巧,”顾泽苍轻笑一声,拍拍顾霁的下巴示意她张开嘴,“我也姓顾。”
顾霁翻了个白眼,张着嘴不说话。
“说不定,我们还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她不答他倒也不恼,继续自言自语,似是想要表达什么,又似乎只是字面意思。
冰凉的口镜在口腔里左探右探,丝毫没有重点。
“你到底看不看牙?”顾霁不敢贸然闭嘴,说话含糊不清,但是顾泽苍却听懂了。
“不是在看着么。”他的语气漫不经心,没有一点看诊的严肃,反倒像是,在挑逗她。
口镜放回铺着蓝色医用皱纹纸的小桌板上,与原来的位置丝毫无差,就像没有挪动过一般。
“我疼!”她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下意识想要坐起身,却险些撞上灯。
被迫无奈躺回去,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哥,你别耍我了,真疼。”
“哪儿疼?”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字眼,他这才有所动作。
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再缓缓挪到左胸前,“这里,还是这里?”
顾霁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微不可见的苦涩升起又落下,“牙疼。”
“你再不帮我看,我就去别的医院了。”语气不温不火,捉摸不透。
她没有料到,刚回国不久就碰上了顾泽苍,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形象遇上。无从探究他说的话是否有深意,她只觉得胸口直直发闷,除了离开别无他想。
于是也就侧过身避开了头顶的灯坐了起来,起身想要离开。
手甫搭上门把,另一只手的手腕便被抓住,一推一压,颀长的身子和门板将她牢牢锢住。
“大学就教会了你不认人?”
顾霁低着头,比下巴略长一点的短发随即垂下挡住大半的脸庞,凌乱的线条恰到好处。
四年不见,她身上愈发沾染上法国人的气息,不施粉黛,张狂的眉,火红的唇,贴身的小黑裙,一双平底鞋让她越显娇小。
曾经的青涩与稚嫩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曾经的小宝贝蜕变成了成熟优雅的女人,浑身上下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四年后毫无准备的重逢让两人各有所思,直至温软的触感覆在唇畔上,顾霁才勉强回过神来。
她被吓得无法动弹,后槽牙附近一带甚至宛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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