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发了热,五皇子便让景姑姑把剩下的药熬了给绣夏喝。
景姑姑有些迟疑,五皇子明显还在咳嗽,这药要是给绣夏用了,五皇子怎么办?
“我已经好了,这丫头忠心,难道连点药都喝不得了?”五皇子板着脸道。
景姑姑被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瞪,悚然一惊,不敢违背五皇子的意思,赶紧低声应下,把绣夏扶回了房间。
“你这个小蹄子竟然得了殿下的青眼,虽说殿下现在看着是个不受宠的,但他只要对皇上服了软,复宠就不是难事,你啊,真是走了狗、屎运。”
景姑姑一边嘀咕一边熬药,刚把药放在炉子上,便听到五皇子叫她过去。
“给我更衣,我要去给父皇请安。”五皇子道。
听到这话,景姑姑心里一喜,脸上也带了出来,高高兴兴的伺候了五皇子换了衣裳。
五皇子从前之所以受宠,除了是贵妃之子之外,也是因为他和当今圣上挂了七八分相,又长得玉雪可爱,像观音菩萨座下的童子一般。
不过因着这一年来的寒酸日子,脸也黄了,人也瘦了,穿上了以往的衣裳,空空荡荡的,便像是风一吹就能吹跑一样。
建武帝刚刚下朝不久,就听到有太监进来通传说是五皇子在外求见,想给皇上请安。
建武帝听后脸色不变,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身边的张太监想着淑妃给的赏赐,便想呵斥那自作主张进来通传的人,还没等他张口,便听建武帝凉凉道:“让他在外面跪着,朕没空见他。”
五皇子听了太监的话后,捏着拳头,咬牙跪在大殿前。
这人来人往的,不多时前朝后宫的人便都知道了五皇子求见皇上不得,被罚了跪。
承乾宫的淑妃娘娘听后轻轻皱了皱眉:“昨日我恍惚听人说伺候五皇子的宫女病了?病了就挪出去,没得惹了晦气,叫五皇子看了心烦。”
五皇子这一跪便是跪了足足一个时辰,等毒辣的日头升起,建武帝才让人出来传话,说是不见。
五皇子脸色苍白,却也不肯起身。
几个小太监只好把他拉起来,给架着拖回了宫里。
等处理完朝事后,建武帝问道:“小五回去了?”
张太监道:“皇上慈父心肠,这秋老虎毒辣的很,若是再跪,五殿下身子骨可受不了。”
旁边的吴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刚刚建武帝明明已经有了让五皇子进殿的意思,就是被这个张太监三言两语打消了念头,现在又来撩拨建武帝的怒气。
果然,建武帝听了这番恭维的话后又气的把桌上的折子一甩。
他虽然开口让小五回去,但他希望看到的却不是这个!
张太监赶紧劝道:“皇上息怒,五殿下还小,从小又是娇养大的,身子弱,许是实在撑不住才回去的。”
是啊,皇上是慈父,而五皇子却连请个安都如此的不诚心,太阳微微大些便回去了,哪里算的上什么孝子?
建武帝便不再提五皇子的事情了。
五皇子被太监们粗鲁的架了回去,差点就直接给扔地上了。
景姑姑嘴里一声惊叫,赶紧接住了五皇子。
“皇上下了令,体恤五殿下辛苦,让他不用再去跪了。”一个太监掐着嗓子道。
他瞧了瞧这破败的院子,皮笑肉不笑道:“这话我是传到了,姑姑就看着办吧。”
等他们离开之后,景姑姑暗道不好,五皇子本来病就没好,这下又在日头底下跪了这么久,一路上被拖着回来,已然没了意识。
景姑姑抱起五皇子,朝着那些太监走的地方吐了口唾沫:“敢在我面前狂,我出生的时候你还在你爹裤裆里头呢!”
景姑姑骂骂咧咧的把五皇子放到床上:“皇上竟然不见五皇子,肯定是小人作祟,小人作祟!”
她还没骂完,就听到院子外面又有人来了,原来是淑妃面前的二等宫女。
景姑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问道:“我是听着今早上喜鹊叫呢,原来是姑娘来了,不知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淑妃娘娘听闻五殿下院子里有一个宫女病着,让我过来给挪出去,免得过了病气给五殿下。”
这宫里的宫人生了病,病症弱的自己去尚药局拿药,若是重了,就得挪出去。
只不过这个重与不重,都是主子们说了算。
景姑姑心道果然,脸上还是带着笑,解释道:“这是应该的,只是我们这院子里,就只这一个小宫女,把她挪出去,连个煮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姑娘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这有什么难的,淑妃娘娘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叫我带了一个宫女过来。”
那宫女叫桃杏,看着十二三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做事的。
景姑姑先是把桃杏夸了又夸,又把几人请进屋里喝茶,“几位姑娘到我这里来,也得让我招待招待,至于那宫女的事情,待姑娘们走后我就让人挪出去。”
景姑姑拖了大半个时辰,还是让人把昏昏沉沉的绣夏给带走了。
另外一边,绣夏被人半拖半架的走了一路,到了承乾宫外头时已经是连气都不会喘了。
“就是这丫头?”绣夏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道。
“回姑姑的话,就是她。”
“瞧着倒是真病了,真是忠心,”那个姑姑讥笑了一声道,“带下去吧,先别弄死了。”
绣夏努力抬眼一看,那说话的正是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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