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能保证,我劝你最好遵守你的话,不然,家师绝剑生必会讨回公道。”
“哈哈哈,和吾谈条件,你能吗。”
“如何看守。你等的人又是谁”
“蝼蚁太多,污染了我的寒梅,我要你守在谷口。不让蝼蚁滋扰吾的风雪。”贪雪顿了顿,好笑的说道:“与你同样忧心忡忡的人出现,便是吾等的人。”
说罢,贪雪一手擒着谢芳菲的领子,眨眼间就消失在风雪之中。
“也罢,只能暂时留在这,先将这些惨死的人埋葬一番再去谷口把守吧”纪秋嵘无奈的自语道,随即费力的将一具具尸体从冰雪下拖住,挖出一个大坑,将尸体纷纷丢入,不知过了多久,竟垒成了一个小山丘。
话分两头,此时的素清颐已经来到了钧法寺下。
钧法寺造型古朴,门墙斑驳,然而寺门前不著方寸落叶,唯有阶前青苔缘边,直通寺内。青阶漫长,陡势如峰插云里,相邻石阶跨度尤其小,每一步狭隘得只能容半只脚。由下而上看,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阶下,两旁侍立的石狮雕像金睛赤爪,恍如真物,别有一种清圣威赫的感觉。
素清颐料想这是钧法寺对每位访客的考验,不敢贸然用轻功踏阶飞上,失了诚意.拂尘轻扬,心思把定,素清颐一步一阶,纵使石阶多棱不平,仍然是稳步向上,一步一沉,一沉一作响,声声叩响了紧闭的寺门。
“在下,素清颐,有要事而来,求见忘禅大师,烦请僧友通传。”
话音未落,寺门洞开,内中传来一道语势雄浑的回声,“既不是以紫清坛道者身份见告,此行想必是为了江湖私事。此门进虽难,出却更难,我劝施主回去,捐私忘尘,勤修道业。”
“此门素某进的来,也出的去。烦请大师通融。”
“寺门进出不难,江湖门进入就再难出了。也罢,智空,智泯,你们将人带入。”
随即两位僧人将素清颐带入了雷音殿,殿内空阔异常,窸窣声音也回响不止,楹柱分列四角,各自画着佛祖割肉之事,目连救母之事,摩登伽女之事,达摩坐禅之事,殿上立着一尊三丈长的释迦牟尼像,金漆玉身,形容伟岸,面目精巧,华美异常。而忘禅大师正顶礼佛祖,趺坐蒲团前,庄严念诵。
素清颐见大师礼佛清圣,口诵虔诚,也不便开口打断,只能暂等,香火清绕,钟铎共鸣,耳边更有镇抚心神的莫名梵唱,虽然不解其中含义,经文入耳,素清颐只觉精神为之安定。
“施主,耳受佛浴,身受佛熏,如今...心神安定细思之后,可否告知我,是为何而来。”
素清颐神色虽敬,初衷不变,回应道:“大师,我便直说了。我来只为求当年荧魅剑,故友遗孀命在旦夕。”
忘禅大师合十的手缓缓松开,转过身来,法冠笼头,袈裟罩身,一副稳如泰岳的模样,叹息道:“施主沉迷业障,非是求剑,乃是求杀。我若给你,是造杀生之业,我寺无杀可求,施主恐怕是枉走一遭了。”
“这...大师我杀的是魔头贪雪公子,救的是无数如同红雪一样身受其害的人,佛说轮回,道讲天命。如果不积极作为,空等机缘,妄待因果,那时候江湖百姓受牵连的已经挽不回了。”
“江湖几曾平息过,江湖又几曾灭亡过,一物自有一物降,相信不留梅之害有人能平。如果交出荧魅剑,为武林增添乱局,将来平定之日,未可知也。施主此举,看似救生,也是杀生...阿弥陀佛,请回吧。”
素清颐见忘禅大师心有定见,已没转团机会,不得已,墨剑出鞘,喟然道:“无奈...此剑向大师讨要一个结果!”
说罢催动墨剑,快步疾影,身法游离,直向忘禅大师逼去。忘禅长眉一锁,案上金钵翻起,射出万丈无形佛力,内力如海,无边无际。更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气墙,素清颐甫一交接,运出之力全然被化消,进不得,退不能。随即一点内力泄出,铿锵一声,弹飞了素清颐的剑,将素清颐震的踉跄而退。
素清颐心知眼前之人,实力高深,又见忘禅手下留情,只是点到为止,不由得汗颜无比,只得请辞道:“既然无缘得剑,救人之行我也誓必而行,大师留情之意,素某日后偿还。请了。”
正当素清颐步出雷音殿时,殿外的巨钟长鸣,九层浮屠上的金铎大作,却如百鬼夜哭,天色瞬眼晦暝。忘禅神情一凝,袈裟振动,叹道:“这就是你的抉择么。妙谛一乘师”。
天外一道响亮诗号响起:“佛乘何曾教至义,黔蹇命途乖梵行。极乐未必虔经达,成魔败根求世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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