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做什么?”
“我……先不读了,找了份工作。”
“什么工作?公司叫什么名字?地址在哪?”父亲沈蕴的声音有些严厉。
“嗯……就……”沈一诺答不上来。
“我不许你去。”李眉珠猜出了个大概,“我养你长大,没想这样不明白的把你送出去。你赶紧和那个人断了,别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妈……”
“断了吧,早就该断了。我前几天梦见你哥打篮球,大汗淋漓地跑啊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爸爸。估计这样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他也难受。”
沈蕴摇了摇手中的蒲扇,眼睛盯着天边沉没的夕阳,苍老的声音从风中传过来。
“别倔了,一诺,听爸爸的,医生早就说没希望了。我和你妈还能撑一撑,你还年轻,别一辈子背着这个包袱。s市就不要去了,以后自己好好生活。”
一番话下来,沈一诺眼睛酸得发疼,仰头对两位老人笑笑:“爸妈,你们别想多了,我现在生活挺好的。真的。”
一诺不想多谈,不管二老如何劝,她都不会改变决定。
她从来未向两人透露过那个人是谁,这样肮脏的事情,老两口也不知道如何问。
陆亦驰一家在初三的时候搬去了s市,两家虽然关系淡薄,但终究是老邻居。
沈从嘉出事后,陆亦驰来探望过,但沈一诺表现得规规矩矩,丝毫不敢透露两人的关系。
而且陆亦驰自己也说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就是一场皮肉买卖,不涉及任何情感。
收拾好行李出发的前一天,一诺去了医院探望哥哥。
沈从嘉住在特护病房,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一诺去的时候,医生正将营养液注射进他的体内。
因为脑颅受损,沈从嘉的身体对外界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神经肌肉器官是还活着,但连呼吸都要依靠医疗机器帮忙。
他身体脆弱,需要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公立医院已经放弃了救治。所以陆亦驰出资养了一个私人医疗团队,专为他一个人服务,用药都是国外进口。
但沈一诺不知道,陆亦驰从没说过。
于是她就按着公立医院的护理费用,记着哥哥的账单,期待有朝一日能全还给陆亦驰。
沈一诺和哥哥说了会话,无外乎就是爸妈很好,我也很好,你赶快醒过来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但说着说着,总是忍不住哭起来。
哥哥以前是清风朗朗,灿若朝阳的翩翩君子,却因为她,变成了一堆肉皮白骨,躺在这张病床上无法动弹。
她离开的时候,俯身在沈从嘉的唇上轻吻了几遍,泪珠滴在他凹陷的脸颊上。
这个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控,陆亦驰亲眼看见,她哭着吻了他。
吻在额头、脸颊,是亲人。
而吻在嘴唇,是情人。
生气
陆亦驰肺都快气炸了,阴沉着脸,坐在酒吧包厢里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酒。
何佳黛捧着手机,在一旁陪着,一句话也不敢说。等着陆亦驰喝够了,帮忙结账、送他回家,以及防止他被酒吧里一众艳女生吞活剥。
有些男人喝酒后,是十分可怕且性感的。
脱了白日里衣冠楚楚、道德规矩的束缚,邪气四溢地挑眉狠笑,特别是他眼中有压抑的火。跟着躁动的音乐,无意地一个响指弹出,半首歌的时间,就能将人撕个粉碎。
何佳黛将陆亦驰运回家的时候,他还是清醒的,吩咐了一些明天的工作,晃晃悠悠地下车。
屋内的灯一反常态地亮着。
明明是回自己家,陆亦驰却在门口站了良久,整颗心都泡在刚灌下的那瓶酒,烧得慌。
他知道沈一诺就在屋内,自己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她,走进去就能拥抱她。她就在身边,他一直想要她。
但她,刚刚吻完别的男人。
其实外面车声响的时候,沈一诺就从窗口看见陆亦驰回来了。
她今天刚搬过来,没带多少东西,刚刚整理完。
见陆亦驰半天不进来,她觉得有些奇怪,踢踏着拖鞋跑过去打开了大门。
陆亦驰就站在门外,身高影长。
一股酒气袭来,沈一诺忍不住皱了皱鼻,“臭死了。”
陆亦驰不说话,盯着她的唇瓣,沈一诺从来没主动吻过他,就算是在床上,也是被他逼得急了,勉勉强强地咬他嘴唇两下。
“沈一诺。”仿佛要将这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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