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 少女扔下这句就抬步向着远处的琼楼玉宇走去,只是在即将与老者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一根斜过来的桃木杖拦了下来。
“元君请留步,”回过神的南极仙翁笑呵呵的说道, “老朽多年未曾离开仙界,不知凡间有何变化,今日难得巧遇元君,不如去老朽那里煮雪烹茶,说个尽兴?”
阿恬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透过斗笠垂下的薄纱,她能看到南极仙翁油光铮亮的脑门,上面写满了“不怀好意”。
“不了,”她诚恳的拒绝道,“我怕喝穷你。”
这句话说的实在情真意切,听的南极仙翁脸皮一抽。
他这么一抽,就让阿恬瞧出了破绽。
南极仙翁是大名鼎鼎的寿星公,一向以百岁老人的模样示人,这也意味着他会弓腰驼背,身高也会随着弯曲的腰杆打了一个大折扣,而白恬本就生的纤细高挑,二者站在一起时,她竟硬生生比他高出了半个头,能够勉强瞅见后者的脑瓜顶。
寿星公的脑瓜顶自然是圆润如意的,如果没有他方才那一抽的话。
南极仙翁大概不晓得,在他面皮抽搐时,脑门的正中间上会出现一道清晰的疤痕,它将他的脑袋完美的一分为二,就像是一道中轴线,偏偏仔细打量的话,又能看出上面遍布着歪歪扭扭的锯齿,像是曾经裂开又被特意粘合到了一起。
这道伤痕昙花一现,在南极仙翁抹平嘴角的时候就消失无踪,迅速的像是单纯的眼花。
阿恬知道,她没有眼花,那是道真真切切存在的伤痕,就像是眼前慈祥的老人面皮底下隐藏着一头正对她虎视眈眈的野兽。
不知怎的,她猛然想起了木德星君的一句无心之言:
“镇元大仙被人掏的只剩一张人皮,被埋在了五庄观的土里。”
只剩下一张皮的镇元大仙和疑似沦落到同样境地的南极仙翁。
这难道是巧合吗?
必然不是。
可要说这件事保准是异兽所为。
那也未必。
因为异兽,是可以轻松取代仙灵的。
天道、仙灵、异兽,说白了其实是同一种东西,都是天地灵气自我繁衍的结果,山川草木的灵气汇聚成异兽,天地阴阳之气造就了仙灵,而当这些力量积累到了极致,天道应运而生。
从本质上,三者毫无差别。
因此,异兽可以取代仙灵,仙灵能够进化成天道,而二者中的任何一方,都可以通过吞噬道种加入到争夺天道身份的残酷竞争之中。
当道种被屠杀并被吞噬,新的天道就注定只能在异兽和仙灵之中诞生。
因为,凡人根本就无法融合道种,更别说成为天道了。
合道,合道,这本来就是修士迄今为止无人达成的终极目标。
“奇怪,真奇怪。”
她喃喃自语,觉得自己抓到了灵光一闪时留下的小尾巴。
“什么?”南极仙翁显然没想到有人在这种关口还会走神,很是吃了一惊,随后,他就被阿恬直接扒住了脑袋。
“异兽取代仙灵的方法非常简单,”她按住了后者脑门说道,“只要将挖出来的命牌直接塞进身体里就行了。”
“可你的方法不一样。”
“传说,将猎物的血肉掏个干净,再趁着热血未干糊到身上,就可以让猎物的外皮紧紧地附着在自己身上,柔软贴合的像是第二道皮肤,然而这个方法麻烦又血腥,实在不是首选之方。”
“既然异兽取代仙灵的方法如此简单,也就没有人会大费周章的选择吃力不讨好的办法,”手指划过伤痕存在的地方,阿恬注视着被明显冒犯了可还笑眯眯的南极仙翁,“不是仙灵,也不是异兽,身上更没有修士的气息……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是令人吃惊,”后退一步挣开禁锢,南极仙翁还是那副慈祥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会虚与委蛇一阵子呢。”
“没有必要,”少女干脆的答道,“假如我的猜测是真,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并非‘碧霞元君’,因为你很清楚,原先的‘碧霞元君’到底是谁。”
为什么南极仙翁要千方百计的拦下她?为什么他一定要一再试探?
答案简单的有些过火:他从一开始就和烛龙是一伙的。
烛龙可以扮演碧霞元君,阿恬也可以扮演碧霞元君,但是阿恬扮演不了烛龙,所以,她能骗过守卫缺口的天兵,却骗不过早就心存怀疑的“南极仙翁”。
“元君?仙翁?”
当了半天背景板的天兵十分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位上仙之间的气氛陡然就变得万分险恶。
“拿下她!”南极仙翁一只手持桃木杖跺地,一只手指向了阿恬,“她是假冒的元君!”
天兵悚然一惊,下意识的举起长矛对准了少女的方向,很显然,比起刚从凡间回来的阿恬,他潜意识里更愿意相信一直呆在仙界的南极仙翁。
而在他举矛的一瞬间,阿恬已经当机立断的选择了一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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