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一起。
这些维拉都知道。
早在他们还小小一只,迈开脚步在旷野丘陵追逐嬉戏时,维拉就知道了。
走过世界那样多城市,她不曾见过像他们那般,能自由控制人形与兽形的同类,而且不管他们旅行到哪里,科尔文总是告诫:“要假装喔!”
那种感觉,就像她与马可仕是世上仅剩的一双黑羽鸟。
假装假装,无论走到何处,在人群里,他们就是得假装。
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不用假装。
只有在彼此面前,才是最真实完整的自己。
光阴荏苒,众人迁移到此山城束月后,基地的基础设备与组织才真正开始上轨道,然后,维拉养成了仰望天空的习惯。
只要抬头望天,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看见马可仕平举双翼,在天空逡巡巡逻。
那真的是很美的景象,蓝天碎云日照强烈,马可仕像个高空漂移的黑色十字,张开他漆黑双翼,乘着气流高高低低的飞,检视这极高海拔上、仿若置于蔚蓝空中的山区据点。
马可仕总爱在巡逻时,将影子落在维拉身上,吸引她注意,像是在打招呼。
维拉也喜欢马可仕飞行时,其阴影故意晃过她身上那种微凉触觉,好似云朵投射下的阴影,可是更为快速。
但关于马可仕这个据说无人能单挑打赢的家伙,其实大家众说纷纭。
谣言很多,有人说马可仕是她的配偶,但也有人说,其实马可仕只是她的护卫犬。
然后某日,一向最爱八卦她与夏佐的贝蒂,贼头贼脑跑来跟维拉说,其实她很早就注意到马可仕态度的古怪。
早在维拉当初校外旅行在火车上昏迷那次,就能看出端倪。
还有课堂上的各种包庇、即使身处战略科也以她为首要考量……
更别提维拉被削去双耳那次了。
维拉被削去双耳那次,夏佐才转身离开不到几分钟,马可仕竟就拿着她血淋淋的耳回来了。
犹记马可仕满手满脸血,衣着凌乱,明显刚狠狠恶斗过一番,被维拉怪胎小队高阶学级学长姐包围也不见惧色,只是将手伸到维拉眼前,打开了掌心。
手心躺着的那两片血淋淋物体,正是维拉被割去的双耳。
那时维拉的感激与震撼,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从前的维拉总觉得马可仕满身谜团,想起一切后才发现,马可仕的秘密,其实就是她的秘密。
一样的白色犄角,一样的兽目立瞳,一样的致命长尾与森森利爪利牙,就连巨翼舒展与折叠的样子都十分相像。
相像而相称,同样的种族,紧密无间,他们是彼此缺失的魂魄或者手与足。
与她至死切也切不断的关系。
校外旅行旅馆空房间,当维拉替马可仕剪发时,还觉得自己在挖掘那少年不为人知秘密──每剪一刀、每削一绺,都多挖掘出一分。
但马可仕的一切,其实维拉早就知道了。
知道马可仕的世界很窄,而他也认为不需要再大。
知道马可仕完全不在乎脸上是否有刺青,只在乎她是否喜欢。
甚至知道因昆诺帝国时其的那段际遇,马可仕对夏佐的忌惮与厌恶,远远超越山城其他人所有人的加总,只是,马可仕一直都没表现出来罢了。
还有太多太多,他们共同成长所积累的所有琐碎,都是独家珍藏,弥足珍贵。
正坐在中心楼房房顶看着天空发楞呢,维拉忽然就看见马可仕扇扇双翼,然后一收,在他们的房子上降落了。
维拉两眼放光,急忙起飞,屁颠颠的跟了过去,一时间羽毛纷飞。
“等一下!马可仕!你要去哪!”
在马可仕下楼前,跌跌撞撞降落的维拉即时拉住了他,歪头眯眼撒娇这样问道。
回头望她,马可仕嘴角勾起浅浅笑意:“……要去伍夫斯新设营地侦查。”
“那我也要去!”维拉摆动双尾,满眼放光问:“半小时之后吗?”
没说什么,马可仕只是笑眯了眼,就拉起她的手,带她下楼去看探查资料。
和在帝国斗师学院不同,其实一直以来,维拉才是马可仕的跟屁虫,到哪都要跟着,好似跟着主人的小狗那般没安全感,就像现在,马可仕的每个工作她都想跟。
看着走在前面的马可仕背影,与其牵着自己的手掌,维拉忽然觉得,其实他们一如既往。
她还是那个散漫死粘马可仕的小鬼,而马可仕,还是那个安安静静将她工作都拿来做完的保护者,将她养成这种个性的罪魁祸首。
而这种天天都一同出门,一起回家的日子,好像相离那样多年都是错觉一般。
好似不曾有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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